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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鬥指了指桌子上的衣服,“它告訴我的。”
林臻皺眉:“什麼?”
邪鬥道:“去年冬至之前,我不是離開過西雪一段日子嗎?那時候我就是去找給你做衣裳的人了。”
“找誰?”
邪鬥揚起嘴角,咯咯地笑了起來,“一隻蠶妖,弱得來連一個人都殺不了,放在生活裡倒是紡織的能工巧匠,以前夜雨的衣服都是她負責做的。”
林臻沒想到這件衣服竟然還涉及著另一個人,從夜雨的話來看,那個蠶妖十有j□j也是夜雨的手下,於是他問道:“她在南國嗎,過得還好嗎?”
“她住在夜城,以紡織為業,日子過得很低調。嘛……這也很符合她的性子。”邪斗頓了頓,“這件衣服的布之間其實夾著一層絲,是她的絲,能抵擋一些基本的傷害……當然對於蒼龍的龍鱗而言,它太脆弱了,所以當然會被劃壞,但它是具有自我修補的能力的,而且在袍子忽然破損過多時,禾桑她……就是那隻蠶妖,會有所感應,也正是如此,她才讓我來戚國這裡找你。”
林臻聽著,點了點頭:“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沒事。”
邪鬥拍了拍他的肩膀,“蕭陵恢復神身後,我也放心了,蒼龍的功力在我之上,我也無需再記掛你的安危了。”
兩人又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了一會兒,這時,屋門被推了開來,隨著一陣微風,一個捲髮紅衣少年風風火火地闖進了房間裡,當看到邪斗的時候停了下來。
由於剛剛一直在說話,邪鬥忘記了把模樣變回自己本身的樣子,所以還維持著炎譯的身形模樣。
炎譯的眼睛慢慢睜大,瞪著眼盯著和眼前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差點嚇得跳起來。他看著邪鬥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袍,優哉遊哉地從自己身旁走過,跨出門檻,離開房間,一點都不因為假扮了別人而心虛慌張,不禁更驚詫了。
他指著邪鬥離去的身影,愣愣地對林臻道:“你的朋友假冒了我,被我看見了,他怎麼還這麼淡定?”
林臻掩著嘴輕咳一聲:“他在練演技。”
‘
被邪鬥這麼一鬧騰,林臻沉重的心情減輕了幾分,但是眼看今天又要過完了,蕭陵依然沒有醒來。
夜深了,林臻在燭臺上點了盞紅燭,孤單的燭光在漆黑的屋子裡搖曳著唯一的暖光,渲染出一團橙色的寂寥。
難道蕭陵要睡上個三年五載嗎?
林臻坐在凳子上,頭枕著手趴在床上,一邊看著蕭陵一邊胡思亂想。
他嘆了口氣,坐直起來,百無聊賴地握住蕭陵的手,將他的手掌展開,用自己的指尖描繪著蕭陵的掌紋,畫著畫著,就忍不住賭氣般地喃喃起來:“你要是再睡下去,我就走了,讓你在這裡睡。”
林臻望向蕭陵安靜的睡顏,故意哼道:“你要是再不醒,我就不和你好了,我找別人去!到時你可別再追上來壞我好事啊!到時等我兒孫滿堂了,讓我的兒子和孫子叫你一聲乾爹幹爺爺,總算有情有義了吧。”
在安靜的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
而回應他的,只有蕭陵均勻的呼吸聲,和跳躍著的燭光。
昔時的蕭陵,會因為這句話而撲上來在他脖間留下一個牙印,會狠戾地說出“你對誰笑我就折騰誰,你和誰好我就弄死誰,一個也不放過”這種霸道的話語,會蠻橫,會吃飛醋。
然而此時的蕭陵,靜靜地躺在床上,已經十來天都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了。
林臻鼻頭一酸,眼眶發澀,他堂堂七尺男兒,頂天立地,可是不輕彈的淚水此時此刻卻有些忍不住了。
他心裡有個可怕的念頭一閃而過:不如把自己也封印成沉睡狀態陪蕭陵一起不省人事算了。
林臻可能是有點魔障了,他又接著絮絮叨叨地跟蕭陵說一些小事,說一會兒哭一會兒,眼淚鼻涕抹了蕭陵一手,說了大概兩個時辰,也累了,準備熄燈睡覺。
“蕭陵,晚安。”林臻站起身彎腰吻上蕭陵的額頭。
就在這時——
林臻只感受到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將他的上半身按倒在蕭陵的胸膛之上,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眼睛正好對上了那雙再熟悉不過的桃花眼。
蕭陵的臉上仍然沒有什麼血色,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林臻,咬牙切齒著吐出兩個字:“不許。”由於太久沒說話,聲音沙啞微弱,但仍然透著絲絲寒氣。
林臻呆住了,他怔怔地看著蕭陵,嘴巴動了動,半晌才憋出一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