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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了白色的藥粉。他安詳地睡著,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影子,臉色沒有之前那麼白了,微微起伏的胸膛是活著的證明。
炎譯幫林臻拉來一把椅子到床邊,林臻坐了下來,雙手握住蕭陵的手,手心裡傳來熟悉的冰冷,但他能感知到冰冷之下有血液正在流動,這讓他心口的一塊大石頭落了下來。
“剛剛看到你用刀指著尤舜,真的嚇了我一跳。”炎譯坐在桌子旁,翹著二郎腿,壓低著聲音道。
“對不起”林臻自知剛才衝動了,炎譯好心幫助他,而他竟然對著炎譯的家人拔刀相向。
“不是不是,不是這個嚇到我了……我二叔那人就欠收拾,嘴賤手賤,活該。”炎譯頓了頓,“我吃驚的是那把劍,原來真的在你手上。”
林臻道:“你認得這把劍?”
炎譯笑道:“怎麼不認得,去年十一月之前,我可是一直替蕭陵保管這把劍。”
林臻恍然,原來炎譯就是顏鏡口中所說的那個“暫存寶劍的故人”。
他用臉貼著蕭陵的手背,痴痴地盯著蕭陵的臉,捨不得眨眼。
把他從無名的地宮帶出來的那一天,蕭陵是不是也曾這麼凝視過他呢?
那時他的心情是怎麼樣的?
是像自己現在一樣,有一種安心的感覺嗎?
林臻吻了吻蕭陵冰涼的手心,然後趴在了床邊,與蕭陵十指相扣,眼睛仍然定定地看著蕭陵,好像眼前只有他一般。
炎譯看著林臻這個樣子,知道他是不打算離開了,於是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為兩人帶上了門。
他想起了去年蕭陵來戚國問他那劍時的模樣,雖然依然冷峻,但憔悴之色難以掩藏。然而當他提起林臻時,整張臉都會不由地柔和起來。
百年前他認識的蕭陵,從來未曾有過這種神色。
第五十一章 前塵往事
說起炎譯和蕭陵的初識,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具體是多少年,炎譯也記不清楚了,只知道那個時候炎久還在當著族長,雷厲風行,把十個長老都收服得妥妥帖帖的,就算風流人間,也無人敢說他半句,那時候炎久還未認識梅寒卿。
炎譯那時比現在還要閒,整天吃了玩玩了睡,無憂無慮,小日子過得豐富滋潤,炎久也不管他。當然,這也不是因為炎久不重視自己的這個弟弟,炎譯雖然貪玩,但有個極好的優點,那就是不和別族同齡的小少爺們廝混在一起,雖然吃喝嫖賭都沾過一點,但都明白適可而,若不是必要的應酬,炎譯也不會再去碰這些東西。
尤舜曾經當著炎久說過,炎譯是這整個狐族活得最聰明最乾淨的狐狸。當時炎譯正變回狐身蜷在不遠處的桌子上曬著太陽小憩,午後的陽光照在紅狐狸的皮毛上,懶散而幸福。
如果不是認識蕭陵,炎譯根本不會想到,世上會有人如此無趣。
這天狼族族長設宴,邀他哥哥和他赴宴,他打心底裡討厭這種應酬,再甘醇的美酒喝到嘴裡都不是個味兒,但為了維護炎久的面子,他還是跟著去了。當時是狼族族長的壽辰,這種場面少不了碰見其他同齡的妖族少爺,掌事的哥哥和其他族長談得歡,而他也只有跟著其他族的皇子們一塊兒出去玩。
一群少年跑到海邊上玩,這裡是無人的小島,四下裡沒有別人,他們你追我打,正玩得瘋時,忽然聽到“嘩啦”一聲,平靜的海面綻出一個巨大的水花,濺得他們衣服上都溼了。
少年們都愣住了,他們呆呆地看向大海——只見一條青龍立在海水中,露出水面的身子起碼有十米高,居高臨下,正低著頭看著他們,一雙暗藍色的龍眼冰冷漠然,渾身都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氣,將身上的海水瞬間凍結成冰。
當場的妖族皇子們雖然都活了好幾百年了,但幾乎沒有誰真的在現實中見到龍,就算有,也可能是羽獸一族偶爾會不經意地在雲層之間遙遙地看過龍的身影。
狼族的一個少年壯了壯膽子,仰著頭道:“你是誰?這裡是我們的地盤,你不知道嗎?”
蒼龍的眼睛沒有移動,但少年就是感覺得到對方在看自己,一股寒氣順著脊背爬了上來,就在這時,地面忽然生長起一排足有兩米高的冰刺,如屏障一般,將獸妖們隔在了外面,眾人看著銳利的冰尖,都冒了冒冷汗。
獸妖本就敏感,要是連這種逐客令都看不出來,就太眼拙了。
不知是誰先帶頭,咬牙切齒地說了一聲“走!”少年們紛紛變回了原形,迅速地離開了那裡,留下海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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