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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就匆匆跑出了手術室。
秦央看了眼躺在手術檯上正在緊急輸血的的蘇愉,又問了一句:“通知家屬沒有?”
“正在聯絡。”
“邱醫生到了就讓他立即開始手術,我……我先出去。”
秦央愣愣的坐在手術室外等著,邱醫生到了之後只是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就進去了,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愉的爸媽急匆匆的趕來了,看到他都問現在什麼情況,秦央什麼都說不了只一個勁兒的搖頭。
他不知道。
蘇愉會不會死,他不知道。
之後又陸陸續續來了好些人,秦央已經無暇顧及都是些誰了。
最後一個來的人是葉闌珊。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只知道很漫長很漫長,感覺像經歷了一個世紀,秦央回過神來時手術室門上“手術中”的燈已經滅了。
然後門開啟,邱醫生走了出來,緩緩地摘下口罩,周圍人都擠上去問怎麼樣了,他只是搖搖頭,嘆道:“傷的太重了。”
意思就是救不活了。
秦央覺得諷刺,往常都是他用這種口吻去宣判一個病人的生死,現在卻換他去聽別人宣佈他最好最好的兄弟的死亡。
之後,蘇愉身上蓋著白布被推出來,蘇媽媽受不了打擊休克,一群人手忙腳亂鬧哄哄亂作一團,這些秦央都無暇再理會,整個腦子裡只裝了四個字:蘇愉死了。
蘇愉死了,這個世上再沒有人會笑嘻嘻的喊他師兄然後詐他請客吃飯,再不會有人一臉嚴肅的跟他抱怨學校食堂有多摳門以及他爸媽有多不靠譜……
再不會有了。
小魚仔……
沒了。
秦央恍恍惚惚的走開,他沒有勇氣去看蘇愉最後一眼,他害怕看到沒有一絲生氣的蘇愉。蘇愉,小魚,在他眼裡一直都是生龍活虎的,很精神。
從畢業以後一路過來見過了多少生生死死,以為早已經麻木不在乎了,直到真正面對自己至愛之人的死亡時才知道,原來生死相隔的那種痛,會痛到骨子裡。
是,至愛,蘇愉是他這一生的至愛。
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他會死,因為他不敢想,所以也從未有這個準備,自欺欺人到這地步,以為他會一直健健康康的活著,一直一直,所以就這樣什麼都不求,能一直看著他就好,看著他長大,讀書,交女友,分手……不知道蘇愉記不記得,打從他十五歲以後每一年的生日秦央都在。
可是如今,記不記得,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只是想一直看著你,什麼都不求,可是現在連這樣小小的乞求都不能了。
原來老天爺真的不會一直眷顧一個人呢。
蘇愉這二十來年過的安穩順利,現在想來,代價就是他只能這樣過二十來年。
他的生命好像曇花一現,卻還沒來的及展示最美的時候就與世長辭,徒留旁人哀嘆惋惜。
葉闌珊終於還是去看了蘇愉最後一眼。
那時候周圍人都走光了,葉闌珊一步一步走近他,她平時膽子很小,連醫學系的實驗樓都不敢走近,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一點都不覺得可怕。
躺在那邊一動不動連呼吸都不會有的人前幾天還是她的男朋友,如果一直處下去說不定還會成為她的丈夫,相守一生。
但是她和他分手了,而現在死亡把他們分的更遠,永遠不再有複合的可能。
白布上染著大片大片的血跡,已經有些發黑,乍一看都是暗紅色的有些嚇人,葉闌珊輕手輕腳的拉開白布,像是怕驚擾到蘇愉似的。
說實話,此時的蘇愉真是一點也不好看,原本帥氣的臉蛋因為車禍變成偏黑的醬紫色,雙眼緊閉死氣沉沉。
葉闌珊卻顫抖著雙手撫上那張臉,像是撫摸自己最心愛的古玩般,一下又一下,嘴角微微的勾起,輕輕柔柔的聲音從唇間溢位:“傻子,醜死了。”
然後有晶瑩的水珠從眼角劃過臉頰,最後砸在那塊白布上。
胸口脹脹的很難受。
“蘇愉,你別裝了,真的很難看。”
“愚人節明明是昨天好不?”
“好吧,我承認你是裝的很像,那些跑龍套的演技也很好,你就得瑟吧。”
“你個王八蛋不是有九條命麼哪兒那麼容易就玩完的?”
“你丫從樓上蹦下來都摔不死命硬著呢你裝屁裝?!”
“好吧我認輸了成吧?你別玩了,我認輸!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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