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第3/4 頁)
溫柔的看著醉倒趴在桌上的季連,替他拉好身上的披風,而後轉頭看了看天--
那麼,逆瞭如何?­;
隔日是城守千金拋繡球招親的日子。
季連前夜酒醉了,早起頭疼的很,連前晚發生了什麼也是不大記得了,隱約只記得自己同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喝酒,似乎還喝了不少。
那男人……奇怪的是他無論如何想都已記不得那男人長的是什麼樣了。
我叫灩君。
是了,他說,他叫灩君。
“季連?”有人喚了他一聲。
季連這才回過神來:“怎麼?”
“今日城守大人的千金拋繡球招婿,”好友指了指扎滿了紅稠子的萃翹樓,笑著道:“你可得抓好時機,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季連有些鬱悶,這個好友的確什麼都好,也都淨好了為他著想,可這似乎也想的太多了些。
“你不必這麼看著我,”好友淺淺一笑,“若非我已經有了妻室,這天大的好事才輪不到你。”
這話說的,好似那季連已經是城守的女婿一般。
後續的發展就是那樣了,戴著面紗的城守千金把繡球拋給了季連。
這在旁人看來實在是天大的好事。但是季連卻完全不是這麼想,顯然好友比他要高興的多,拉了他的手便要往那萃翹樓去。
誰想一向都順著他的意思的季連竟然一下甩開他的手,把那繡球隨手塞到旁邊人的懷裡,高聲發願:“我季連,在此立誓,終身不娶!”頓了頓又道:“是城守的千金也好,王爺的公主也罷,季連,高攀不起。”
“季連你--”最是驚愕的莫過於那位一心要為季連牽線搭橋的好友。
季連掃他一眼,滿滿的都是陌生的冷意。
好友登時怒了:“你若沒這份心思早先說了也便罷了,何苦這會子又說出這番話來!”
季連聞言卻不再說什麼,只是唇角上揚,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讓人心驚。
“你--”
“罷了,”好友挫財的垂下頭,良久,抬眼看了看他,涼涼的道:“由始至終,一直都是我在自顧自的……替你張羅,也沒問過你的意思,如今看來,你並不需要……是我……是我自作多情了瞎忙活了。往後,你的事我再不過問了,就這樣吧。”他攤了攤手,苦笑:“你一直都這樣,其實我早該明白的。”
然後轉身負袖離去,再不回頭。
這世間最教人難以忍受的是什麼……比如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蘇愉翻個白眼,笑話。
是無動於衷吧。
不管做什麼,不管多努力,都始終得不到一點反應。
不知道為什麼就得出了這個答案。
莫非真是動了心的,喜歡上小樓了……也是個笑話。
心臟都已經不跳動了,已經死了的,怎麼還會動心?
再者,憑什麼?
蘇愉惡狠狠的一拳砸上路旁的一棵枯樹,老樹發出苦痛的呻吟般的聲音倒下,憑什麼老子要喜歡上你個冷冰冰沒人味的硬饅頭!
“你憑什麼讓我喜歡你”--這是個最無奈也最諷刺的問句。
憑什麼……誰知道憑什麼。
就像小媳婦兒死心塌地的愛著蘇愉一樣,說不清楚,你蘇愉,憑什麼讓人家那麼喜歡著,守著活人好幾年,守著死人一個餘生。
得到的卻只是無動於衷。
現下呢……小樓也是,一個冷冰冰的鬼,憑什麼讓他蘇大少喜歡?
也許喜歡真的只是一個人的事,被喜歡著的那個人沒有義務要做出回應,甚至是些微的反應。本該如此,原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還是無法忍受。
也許多數時候想要死抓住一個人不放只是出於不甘心,只是執著,喜歡的份量在寂廖的年歲裡逐漸被壓縮減少,最後只剩下那麼一點點,然而濃烈。但總歸是不剩多少了。
更多的,是不甘心,是執著。
實在可悲。
所有的付出都換不來一丁點兒的回報,怎麼都不甘心吧。
只是很多時候還是忍不住要問,憑什麼。
即使自己心裡其實是知道答案的。
可是,說到底,都是一樣的。
蘇愉,小樓,又或是季連,都是一樣的。
骨子裡一派涼薄。
天意是存在的。
誰都無法掌控,也無力扭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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