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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的幸福。但若說是永遠的愛情,興許是有的,只是這需要時間來證明,所以現在我還沒有看到。即便是舉案齊眉,白頭到老,死亡不是終結,又哪兒來的永恆?
並不矛盾,你知道,愛並不等同是幸福,所以即使真有永恆的這東西存在,也可能是恆久的折磨。
既然愛是一種折磨,何不就此撂開了手,乾乾脆脆的好?
可是,能撂的開的,就不是愛了。
凡人的誓言說,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未嘗不羨慕凡人,因為什麼都不知道。一世不過百年,相守百年,白頭到老便是最最重的承諾,這一世與你過了,便過了,一碗孟婆湯下肚,下一世,又重頭再來,再與誰守一輩子已不重要。也許還會再遇上,也許永不再見。
但那又如何?愛亦或不愛都已是上輩子的事,人活著的全部意義只在於記憶,記憶消失了,便同從不曾存在過一般。
不管遲或早,到底都還是有一個了結的時候。緣份總會走到盡頭。
有時候期限是個好詞,僅管多數時候瞧著都有點殘酷,卻能讓我清楚的知道,我愛你到底能愛多久——直到最後一刻,直到最後一下呼吸停止,直到記憶消失,我不再是我為止。
知道嗎,有個期限,那些關於所謂愛的承諾才有價值。
這個期限,是“到我死的時候”,凡人所能給的最大的承諾。
凡人最喜歡承諾的是“永遠”。但是你知道永遠這個詞有多空泛,對於我們而言,別說白頭,就連死亡也不會有。
有誰知道永恆是什麼?千古不風化的黑曜石?
還是羨慕凡人,雖說短暫,說到底也能有始有終,真心真意的愛過一回。
若能如此,於生,於世,再無憾事。
——洛蘇
小樓的那棟破屋子據說原先是有名字的,只是年月漸久,早就沒有人記得了,而原本房子大門上懸著的一塊匾上的字跡也早已消磨再看不清。蘇愉在冥府待的時候越久就越覺得古怪,有太多的疑問了,具體的卻說不上來,就目前而言他最在意的就是小樓。
蘇愉在書房裡看書,耳朵常聽的樓下一陣陣或輕或重的腳步聲來來去去,小樓開始忙起來了。估摸著最近冥府又有什麼事要發生,說起來前兒那什麼鬼東西“輪迴”被偷走的事兒也還沒收拾清楚吧。蘇愉頓覺鬱悶非常:做個鬼也能這麼麻煩!?合著不管是死是活都沒個消停的。
手上的書看著甚無趣,蘇愉打個呵欠隨手丟在一旁,又摸了另一本書出來,原本就沒存什麼心思去看,只隨手翻了幾頁,卻沒想竟翻出一封信來。
信封有些泛黃,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了,上頭寫著“祁樓親啟”四個字,雖然蘇愉不懂書法也覺得那字寫的著實不好看。
雖說擅自拆人信件是不道德的,放在人間還算是違法的行動,但蘇愉自詡是個沒什麼道德的鬼,再說也實在好奇的很,就把那信拆開看了。還以為裡頭紙上會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結果只有廖廖數字,也是跟信封上的字一樣,算不得好看,勉強算看的懂:
佛祖說,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
從前見你,以為你們兄弟是同樣的人,現今看來卻是我錯了。
二殿下,你比他好。
洛蘇拜上
信的內容十分簡單,蘇愉瞧著不怎麼明白,不過他也不想多理會,只是覺得那信裡的稱呼有些奇怪——二殿下?那是啥玩意?這傢伙不會是哪朝皇帝老子的兒子吧。
靠。
雖說他沒覺得偷看人信有什麼不對,可難免當事人也會這麼想,匆匆把信收好,夾回書裡去放好,然後起身出門抖落一身灰,想了想便往小樓的屋走去,心裡還尋思著這屋該找個時候收拾收拾。
結果他還沒來的及敲門門就自己先開了,出來一個板著棺材臉的小鬼,何復之。
“喂,你來這兒做什麼?”何復之斜他一眼,冷冷道:“我做什麼幾時輪得到你來過問了?”然後袖子一甩,蹬蹬走下樓,蘇愉有些擔心這屋子會不會讓他給踩塌了。
“靠,”他撇撇嘴罵道:“囂張的死小鬼!”
小樓的屋裡依然層層白沙,泛著股陰冷陰冷的莫名其妙的寒氣,蘇愉有種衝動想放把火把那些白紗連給燒了,看看這屋裡到底有些什麼,可惜他有這心沒這膽,估計他要真這麼一把火燒下去了下一刻他自個兒就要被當魷魚串起來在火上烤了。
“喂。”清脆的童音鑽入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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