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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王八羔子沒心沒肺到一定境界了的。
人情味……?唉唉,都是鬼麼,狗屁的人情味。
現今人世人情淡泊,還能奢望知透世事的鬼有什麼“人情味”?
“我來拿衣裳。”
“公子可否幫老朽一個忙?”
兩個人卻是同時開口的。
老裁縫尷尬的咳了咳,慢騰騰地起身去取了衣裳來給他。
蘇愉看了下衣服,一臉疑惑的問:“怎麼有兩套?”末了又補上一句:“我可沒多的錢付賬。”
“啊……”裁縫摸摸鼻子,“橫豎這鋪子是不能再開下去了,額外贈送的。”
“誒?”
見蘇愉還是一臉不解,他又笑笑說:“沒有時間了。”
他的期限,五百年。到期了。
“你剛要我幫什麼來的?”蘇愉抬抬眼皮:“這贈品也不能白要……我說,你給贈品不就是因為有求於我麼?”商人不會做虧本買賣,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樣。
“啊……這……”裁縫溝壑縱橫的老臉上寫滿歡喜,“那真是麻煩公子了。”
蘇愉笑笑:“有多麻煩?”
“這……”裁縫尷尬的吱吱唔唔地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才好。
“得了,”蘇愉在鋪子裡又轉了一圈,“老爺子,你的事我要能幫上的自然會幫,雖然我也不是什麼熱心腸的人——不過你這贈品要再有些就更好了。”
這話說的倒是坦白,老裁縫頗無奈的嘆了口氣:“這鋪子裡成衣是沒了……”恍惚間又記起什麼似的,住了口,然後回身到身後那一排櫃子裡翻翻撿撿了好一陣兒,才翻出來一身月牙白綢子的捲雲袖長衫:“倒是忘了,還有一身衣裳……先前也不知是哪個客人訂做的,很久了,也不見人來取,都到這時候了怕是也不可能來取了,公子要不嫌棄就……呃,只是,這身衣裳公子你似乎……”
那身衣服蘇愉是穿不上的。
不過他瞧了瞧,比對幾下發現給小樓的話倒是正合適。
雖然那死小鬼臭屁自以為是沒人性又拽的跟二百五似的還總是陰慘慘地鬼笑……
不過,也還算是個好搭檔。
看他那麼可憐窮的成天就那麼一兩件難看到家的白衣服穿來穿去的……嘖,想到這兒,蘇愉眉頭一挑:“這身衣服我要了!”
那口氣那神態搞得好像是他爽快的砸大款把那衣服標下來一般——跟個土大款暴發戶一個德行。
事實卻是……喂,那根本就是變相索要吧靠?!
也就蘇愉這王八蛋才做的來這種事兒。
老裁縫拜託他的事並不麻煩,反正蘇愉近來也沒什麼事,閒的發慌,發揮一個雷鋒精神打發打發時間倒也還不錯。
五百年啊,他要不乾脆尋死算了?
於是蘇愉帶著那三套衣服,還有老裁縫當成寶貝的那身紅嫁衣回了那棟破落屋子,小樓不在,不知道去了哪裡。
蘇愉覺得有些不大舒坦,卻又說不上來什麼感覺,便沒多加理會,到後院的水井那打了桶水,胡亂澆了一通就換上新衣服神清氣爽的帶著那身紅嫁衣出了門。
還別說,人靠衣妝,鬼也是一個道理,蘇愉稍稍這麼一收拾整個人看起來不知道精神了多少倍,光彩照人……啊呸!這丫是個衣冠禽獸才對吧?
總之不是啥好東西。
三斜巷·何復之
蘇愉這人吧,你說不清楚他怎麼樣,這王八蛋玩雙面人玩的爐火純青,死了之後更是玩的出神入化登峰造極——丫簡直可以昇天了。
冥府無常司常令史白司棋對這位王八羔子的印象:
一、這人是個傻子,
二、這人是個白痴,
三、這人是個傻子加白痴的極品。
當初冥主老大這不知道是抽了哪門子風居然就把這傻子加白痴的綜合牌王八羔子給留冥司裡了——白司棋恍起覺得自己當初一定也是讓門夾了腦袋抽筋了才會相信殷離是說的話……
殷離是是冥府之主——其實說到底不也是個鬼?鬼話連篇啊,怎麼能做數?
其實吧,這事兒要真要追究下去——當時他自個兒八成是孟婆湯喝多喝迷糊了,那什麼破事兒就找冥主?這事兒用的著冥主來管麼?
也不用到後來因為殷離是一句“想見我就直說不必費心思找藉口”直接摔門暴走整整一個禮拜沒再去冥司……
總之是悔的腸子發青險些沒扛把刀衝去把蘇愉給砍成三四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