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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怕什麼?”卿寒打斷他,一字一頓沉聲緩緩問。
言澈身體一顫臉色煞白,似乎連呼吸都凝固了一般,只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卿寒也不催促,只是默不作聲的盯著他,腦海裡卻迅速盤旋過數個念頭。
莫非這個言澈已然察覺他身體的不妥?懷疑他不是楊子傑,所以才會懼怕如斯?
若當真如此,是不是該把眼前人不著痕跡的滅口?以免壞了他的休養?
沒了言澈,他照樣可以一人回到那個人煙相對稀少的瀾月小城,繼續扮演楊家少爺的身份,直到兩月後靈體痊癒。
可一旦這人類得知自己最重視的少爺已身亡,屍身不但未能入土為安還為他所用,恐怕不知會鬧出什麼事來。他要是再想求得安穩,可就困難的很。
這麼想著卿寒起了殺意,向著言澈慢慢抬起胳膊,暗自引了力量至手掌處。
所餘不多的靈力在體內流轉,沿手臂進入手心時卿寒突然一震,不知怎麼的,耳畔彷彿迴響起一道輕淺平和不疾不徐的聲音,讓他又驀的放下手——
“我的命,是少爺的。”
可他不是少爺。
所以他沒資格下手。
也下不了手。
哪怕這個人對他來說會是個很大的麻煩。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居然不知不覺中受眼前這個人類所制卿寒懊惱的皺一皺眉。
真不該病急亂投醫進了這具身體,沒繼承到多少好處只得來一堆疼痛也就罷了,連人類的無能與軟弱,竟然也感染到了他身上。
“我是在害怕。”一直沉默的言澈終於轉回了頭,表情裡已經是一貫的平靜溫雅。
這次他沒再移開眼神,反而定定凝視著卿寒,眼神專注溫柔:“少爺,我喜歡你。”
卿寒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一動不動的看著他。面上雖仍是淡淡的毫無表情,卻有種聽到自己的心臟鼓譟如雷的錯覺。
言澈沒在意他的反應,只是意有所指的輕聲繼續:“可現在這般,終難久長。”
“我們……!”卿寒一句“我們就在這裡別走了”差點脫口而出,又很快抿緊了唇。
想必眼前這人對他家少爺鍾情至深,才會因了他的一點親近就如此患得患失,倒不是發覺他有何不妥。
只不過這麼一想倒更令人感覺矛盾,明明是鬆了口氣,卻反而有種更不是滋味的澀意。
不快的哼了聲,卿寒又換了說法,“你若想在此地多留幾日,也未嘗不可。”
雖然這裡離瓦西一族不遠,族人隨時可能循跡而來,於他而言著實不是適合久居之處。
言澈苦笑了下,微微搖了搖頭:“小少爺與蘇公子,還在等候少爺回府。”
“怎麼?”卿寒挑了挑眉,嗤笑出聲:“你就如此急著送我去和蘇嚴復重敘舊情?”
言澈本來已經恢復些許血色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少爺的選擇,我無從干涉。可掖著瞞著,便是我的不是。”
卿寒怔了怔,聽著他認真的口氣揚了揚嘴角。
若是換了他,遇上心儀之人失憶,自是最好的趁虛而入之機。哪會同眼前人一般,誠實的把一切兜個底朝天。
看來這人類中,果然也有誠摯之人。
不欺騙,不虛偽,不隱瞞。
“哎楊勇士言兄弟!你倆有話進來說!在外頭站著做什麼?”阿邦探出半個頭來,伴隨著的是他一貫的大嗓門:“太陽快下山了!晚上咱們就有烤肉吃了!咦楊勇士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
卿寒抽了抽嘴角,有種把阿邦也給一起烤了的衝動,淡淡丟下句“進去吧”,便率先走進小院。
留下言澈一人站在原地,看著他背影的神情複雜,半晌才幾不可聞嘆息一聲,跟上他的步子。
☆、異常反應
林裡天黑的較外頭更快,不一會兒通紅的夕陽便漸漸消失在天邊,蒼茫星空為黑幕籠罩。
“來,”阿邦已經堆好了柴生起了火,取了之前的大塊獵物上架烤,老沛丹樂呵呵的從房裡搬了木凳出來,“楊兄弟,言兄弟,你們坐!”
卿寒也不同他客氣,便在離火堆最遠的那張凳上坐下了。言澈過意不去,起身要幫忙,被老沛丹按回凳上坐下:“歇著歇著!哪有讓客人幹活的道理!”
獸肉在翻來覆去的烘烤下逐漸散發出誘人香味,老沛丹笑眯眯的看著,悠閒的抽著旱菸,阿邦邊烤邊吸著鼻子,就連卿寒都忍不住,暗暗嚥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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