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4 頁)
西棠讓出去,也是一句話的事!”
“那麼……請父皇趕緊擬旨吧!我不想讓爸爸在城樓上繼續受風吹雨淋了。”曜冥直直地凝視著青若虛,似是怕他反悔。
青若虛也知道……若是再不做決定,景鳴霄的屍體怕是要腐爛了。
而在重闕宮中,東禹的主人慢慢地睜開了他的眼。
那眼中沒有了睥睨一切的光芒,也沒有了睿智英明的精氣,空留一片茫然。
是啊,秦鶴行怎能不茫然呢?
他就像是睡了很久很久的一覺,醒來後,什麼都不一樣了。
此生摯愛,被他親手趕出國土。
身邊相伴的皇后,卻是他此生最為討厭的人。
一眾忠臣所剩無幾,佞臣大行其道。
他心心念唸的東禹也已成了西棠的嘴邊肉食……
“您終於醒了。”長秋就這樣靜靜地站在秦鶴行床前,開啟她的唇說道。
“你是誰?”秦鶴行晃了晃混亂的腦袋“你是長秋!”
“一瞬間獲得所有記憶的感覺如何?”長秋低頭,湊近秦鶴行“得知自己做了這麼多混事的感覺如何?”
秦鶴行痛苦地抱住了頭,無法作答。
“此時,夏寒姬正準備用景鳴霄的屍體換東禹二十座城,而景鳴霄的屍體,已經掛在翔京城門上整整三天兩夜。”長秋緩緩地將殘酷的事實告訴秦鶴行。
秦鶴行彷彿忽然醒悟,腹部用力,一下子從床上挺身而起,也不管自己不整的儀容,就這麼衝出門去。
他強忍著劇痛的腦袋,一路跌跌撞撞地朝城門奔去……一路上,宮中的許多東西都沒有變……可……物是人非。
淡金色的錦紗在流淵城四處覆蓋舞動,朦朦朧朧如淡淡的煙徐徐而飄,秦鶴行那寬鬆而雜亂的龍袍隨著他雜亂的腳步拂在地上擦出“沙沙”的聲音。
一路上,無數的宮婢向他行禮,他卻只是往前奔著。
不顧一切地往城門奔著。
可當他排開幾名想要阻止他的官員登上城樓時,卻不敢再看掛在城樓上那人一眼。
方才他已經瞟到了那人的身影……
這分明就是他戀了一世的人。
而今……卻被東禹的人掛在翔京的城樓上,經受著風吹雨淋。
“誰?到底是誰??!”秦鶴行大慟,一邊嘶吼著,一邊就要親自將景鳴霄放下。
“陛下!您要放的,可是西棠的皇后!東禹的叛將!”夏寒姬尖利的聲音突然響起。
秦鶴行憤怒地轉頭,目眥盡裂“夏寒姬!這麼多年來,朕都被你操控著!任你對鳴霄做出這些惡事!今天朕清醒了!絕不可能讓你再為所欲為!來人!將夏寒姬打入天牢!擇日受審!!”
一時間,竟無人反應。
“你們都聾了麼?!”秦鶴行怒極“為何不將她拿下?”
侍衛這才明白,自家聖上這次是認真了,匆忙間,將夏寒姬壓下。
夏寒姬尚沒有明白,為何秦鶴行會突然變成這樣。
他對景鳴霄不只有仇恨了麼?
為何……為何秦鶴行會突然倒戈?
秦鶴行探出頭去,顧不上城下密密麻麻的西棠士兵,只用力伸出手去,拉住了那根系在景鳴霄雙手上的繩子,一點點將景鳴霄拉了上來。
當他真正抱住了那個分離了十七年的人時,他的手是顫抖著的,呼吸很是困難。
“鳴霄……鳴霄……對不起,對不起……我是鶴行啊……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
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由眼角劃落。這些年迫害景鳴霄的記憶一股腦地湧出,秦鶴行再也忍不住,仰天長嘯,隨後,一口血自他口中噴出,濺到景鳴霄臉上。
城樓下已經準備好用二十座城換景鳴霄的屍體的青若虛先是看到秦鶴行將景鳴霄放下又聽到那聲嘶吼,頓時有些迷惑了。
東禹這唱得究竟是哪一齣啊?
只有被青夕緩緩推出營帳的曜冥略微明白——或許,秦鶴行已經知道了一切。
曜冥眼底的血色一直沒有消散。
無妨,就算秦鶴行不知道,自己也會讓他知道的!
雨還是沒有停。那聲嘶吼之後,便是秦鶴行一聲又一聲的“鳴霄……”邊喊著,邊用手將之前由他口中噴到景鳴霄臉上的血擦乾淨。
景鳴霄本是蒼白的臉,竟在那血的妝點下有了詭異的血色。
“鳴霄……”
“鳴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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