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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也必須不能跟王雪明跟龐然他們去懸河打漁,而是陪於微紅整理班級零碎活動策劃和做飯吃。
有時候下午我還必須不能去採蘑菇,而是陪葉綿綿看霧虹。雖然我也喜歡霧虹,卻很不願意因為看它而耽誤了採蘑菇。
但是妹子們會大眼睛充滿渴望的把你看住,或一臉黯然的明知故問,不可以嗎。
那種感受很不好形容,更很不好受。具體表現在每次我不得不跟妹子在一起之後,回家看到孤鳳舉就會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莫名火大。
通常他不搭理我,我就把他打一頓。那種時候孤鳳舉很抽風,我揍他,他還笑。他理我了就是把我反打一頓,一邊說你給我適可而止。
然後第二天教室裡妹子再來找我,孤鳳舉就會醒過來黑著臉跟人家說你吵死了,沒看到旁邊有人在睡覺嗎。倘或是上課時候他會更直接的說老師,那誰上課說話你聽不到嗎,我都被吵醒了。
妹子委屈的淚眼汪汪,我裝作沒看見。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想想蠻殘忍,但是連我都知道,如果你看上一個誰,但是他都不心疼你的眼淚,那你一定要快點轉移物件。
妹子們果然轉移物件後,我雖然鬆了一口氣,卻也並沒感覺有多好受。
在我活到21歲的今天,只心疼過一個人的眼淚,是死胖子龐然。
就是王雪明手滑了以後,食人魚在他缸裡興奮的撕咬著他心愛的寵物那次。
龐然尖聲哭叫摧心肝,淚珠子像停不下來的小雨點砸在缸裡,驚起血浪裡一圈圈扭曲的漣漪。
我在旁邊抓緊了王雪明的手,發現他同我一樣的掌心潮溼,指尖冰涼輕顫。
後來在聖賢書裡看到,說君子有成人之美,君子不奪人所好。
我反覆的吟誦,直記到骨頭裡,再不幼稚。
那一天也正好是蚩尤祭,我們都穿著神仙一樣飄逸的錦白覆紗束腰長衫,但龐然追殺我們時候儼然惡魔附體。
我從一堆花哨的慶典主題套裝中刨出來統共三件白長衫,才想起來全是孤鳴買的。他當然不可能會買給我,他買給孤鳳舉的。
多年來即使我不再陪,王冰聰也一向的訂做,王雪明陪她去店裡就會順便買我們兩個人的。
然而孤鳳舉回來那一年非要穿我的不可,爹媽說不要為了這樣的小事傷了兄弟感情,我只好穿他的。
其實那時候我對王雪明才更有兄弟感情。
至於孤鳳舉,我時不常的就恍惚有種飄渺虛幻感。缺失的十八年時光,天差地別的兩個人,無端想起的全是第一眼時,他既不是素未謀面,也不是久別重逢的把我望著。一種落花依草的靜寂,彷彿近在咫尺卻遙遙隔了一整個須彌天地。落湯雞和鼻血都不能使他眼睛裡那種驚心動魄的情感有半分失色,令我幾乎是不敢直視的迅速別開臉。
他整一個就是突然闖進我家裡的不速之客。
孤鳴訂做的霧裝和王雪明買的雖然都是白色,但花紋佩帶,最明顯的額飾都不一樣。兩人一眼就看出了不同,給氣的夠嗆。
每次孤鳳舉大搖大擺的競技去了,我就在臺下被王雪明噴。
但是他贏了會把不稀罕要的獎品和戰利品都歸到我名下,我一高興,被噴這種小事就不去在意了。
今年王雪明不知道什麼時間才會回來,孤鳳舉雖然是哥,本質上卻是爺,絕對不會有主動去買衣服的念頭。
我準備耍個懶用去年的裡襯,前年的衫子,大前年的腰帶佩飾混搭,把那三天糊弄過去就算了,反正都是白的,沒人會注意到暗紋不一樣。
沒想到爹媽這次回來走的神魔井,就順路買了親子套的祭典盛裝,說是好歹今年都順利畢業了可喜可賀,甭管以後做什麼營生,這一年還是要很嚴肅認真的慶祝一下。
雖然'都'是指我倆,但怎麼聽都好像只是為我能順利畢業感到驚喜。
算起來蚩尤祭還是他們今年的首次回家。
那天一大早起來就看到院南幾十枚向日葵全都開的很燦爛,屋後坑裡的睡蓮也白的粉的鋪了一片,廊前的爬藤植物鬱鬱蔥蔥。
我吭哧著給所有房間撣塵灑掃,孤鳳舉將霧凇和霜花的琉璃風鈴掛在每扇窗前的屋簷上,玄雀和一條龍給門框敷上銀白色流火的霧紋。
然後我們一起到院子裡,給中央斑駁的霧神蚩尤圖騰刷上新彩。
早年很小時候這些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在做。
三五歲的哪一年,王雪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