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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明慢慢睜開眼,連死的心理準備都做好了,卻只看到對方憐憫的神情。
那年那事那錯過,活了兩百多年,只有這一個人,讓他拎不起來,也放不下,黏糊糊不能灑脫自在,不能率性而為。
“無需你可憐我!”王雪明氣不打一處:“在你們這些看破凡塵生死的天神眼中,我這種姿態很可笑是麼!”
風流搖頭,信步仍往外走:“沒有。”
王雪明不信:“。。。。。。真的?”
風流笑:“你也是看過三界異聞錄的,我的荒唐事,哪件沒有笑死你。”
這倒也是。
王雪明心裡平衡,感覺也舒坦了些,方才那一吻此時堪堪回過味來,雪玉面容頓時浮出兩抹可疑的紅暈。
抬眼見風流已行至洞府出口,在蒼梧青色晶石為主的幽幽華彩中回首問他:“真的不一起去凡界?”
那一瞬間驀然重合他從無間深淵向他走來那天,青墨底蘊的長衫,衣帶翩躚,無風自動,步步生蓮,若幻若虛。
倏忽茫然,王雪明也不知心中還在希冀什麼,竟掙扎著答非所問:“你心中對我是什麼感覺?”
風流自是知他明明白白所指,默了片刻道:“大明,凡事講求機緣,強求不得。”
王雪明低頭:“我們本來是有緣分的。”
風流硬著頭皮乾笑:“這也是我從前的荒唐事之一。”
全部心思想的就是他和風起,想著阿修羅道好,有足夠的時間籌謀,又方便風起修行,從沒想過他二人之間,還能被橫插一腳,明明就從沒想過,卻賭氣說什麼要與司命所譜結緣,簡直混賬。
說起來他總是這樣心心念念著一件事情一個人,就很容易的忽略的其它,實在是缺心眼。
果然王雪明就又被他的態度觸怒了:“你管這個叫荒唐?”
可惜風流從來也不是個在乎別人感受的:“那麼你以為如何?”
王雪明直望著他:“曾經沒有孤鳳舉時候,你心中有我。現在彷彿與那時也沒差什麼。”
風流倚在晶漏沙臺邊,隨手將旁邊石壁上長成瘤狀,有礙觀瞻的晶石全掰下來,捏成粉:“你這個邏輯是混亂的,你忽略了我已經不是曾經的我。”
“你之所以能這麼冷靜,是因為你不再喜歡我了。”
這好像是很多年前就說清的事情了,果然剛剛不應該被他親到。但是不喜歡麼,風流停下來,看駕馭風煙已經遠成一顆小白星的那個,熊孩子。
罷了,反正他也不是個深情的人,他只是直接,愛也是,不愛也是,從不覺得在一起該是對某個一片痴心的回應。是突然發現原來已經在一起那麼久了,比如當年早戀,表白,將這熊孩子嚇壞。
說起來他活了五萬歲,其實主動出擊,那還是僅有的一回?
龐然聽的哈哈大笑:“原來你倆還有過這麼一段。”
他們這一代人算是好命的,說是生逢亂世,妖魔為禍,卻有不少都是補通靈印那陣子攢了一堆的納靈符,不用外出辛苦修行,就早早飛昇完事的。
這些年他們團隊飛昇了兩個,其他的大家也已經漸漸不太離開雲夢澤,只那個腳底下沒根的葉五燻,一刻都不消停的到處遊蕩。
孤鳴村長也是即沒有成仙,也沒有老死,兩百多年仍屹立不倒。由是神魔井的街道寬敞了不少,從前大家總喜歡來的這家鏡池館休閒餐吧,規模也大了許多。
問宗法術,根歸楚地雲夢大澤。
雲夢村還是失落之城時,就已經是凡界修道人士心目中的朝聖之地。
在風流還是少年鴻軒的時代,這裡仍極少有凡人能出入。召娣就是從江浙那邊入雲夢的凡修,總是誠惶誠恐,那怕是對孤鴻軒那種靈渣也心懷敬畏,僅僅因為他投胎投的好,生在雲夢村。
現如今街上來來往往,以是否帶有靈侍來分辨凡修和靈脩的話,似乎前者還更多一些。
即便風流這種缺心眼的,這樣去看神魔井那塊大鑽石,也不由生出物是人非的悵然:“原來你以前覺得我倆友誼不單純,都是信口胡說的?”
龐然魚乾蘸醬,吃的開心:“也不能算胡說吧,反正大家都這麼說,我就跟著爆料,隨便湊個熱鬧。”
他似乎從小吃魚已經吃成習慣,即便去餐館也習慣性吃魚,以致面板手感特別好,整一個水靈靈的大胖子,瞧著就想掐捏揉搓。
風流遠目:“你果然也黑過我啊。”
龐然扭了扭:“反正就快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