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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小軒鼓著臉瞪他,憋了一會兒,沒忍住,撲過去,又一次抱緊他大腿嚎咷痛哭:“那你為什麼還要來!”
王雪明摸著他的頭,含糊道:“下次吧,下次我再來,一定帶你走。”
如果有下次,如果這不是最後一次。
鴻小軒將他的白色衣襬踢滿鞋印:“明明大壞蛋大混蛋大王八蛋!走了就別回來!”
王雪明笑笑,將他拎起,緊緊抱在懷中,許久聽見他哭聲漸止,說:“快點回來。”
他鄭重的點頭:“嗯。”
盤踞雲夢村的第八日,天界總算有了動靜,大片的金色在濃霧裡竟也十分耀眼,魔尊眯著眼睛盯住那光芒許久,問身邊的幽篁祭司:“來者何人?”
幽篁不愧是被魔尊選中的隨侍官,輕易聽懂了他要問什麼,冷削犀利切中正題的回應:“是西方的金剛護法,不是九重天的神兵。”
“哦。”魔尊大人一臉殘念,還以為雲夢村隸屬天界,那怕他是從西方轄區的妖魔界而來,也該有天兵神將,來保衛疆土。
幽篁再次展現長期作為九淵中間派祭司的專業素養:“由冥府那邊上表九重天,到一整套布兵點將的縟節完畢,時間拿捏的好,應是恰能趕上這邊出談判結果。”
並不是真的非打起來不可,但看須彌山那邊來的全是金剛羅漢戰鬥佛,說不得是準備打個差不多時候再談的。
雖然真打起來也沒什麼。
妖魔多是活著圖個精彩歡樂,生死卻並不很放在心上。
幽篁心中略計完藍圖,便聽魔尊在旁猶疑了問:“我眼神不太好,小幽你瞧那邊最前頭的一位,有沒有和我們蒼梧的祭司撞臉?”
他有點沒做好接受這個事實的心理準備。
幽篁問:“。。。。。。是不是像做夢一樣,感覺不符合邏輯但很真實。”
他和風起不熟,對那位祭司的概念,僅僅是許多年前魔王千弘在從極之淵走了狗屎運撿到的。
後來九淵一統他們偶爾共事,又發現這位祭司略屌,完全不理政事,還能不用指使就讓白淵魔尊的專屬祭司包攬蒼梧事宜,跑前跑後的向他大獻殷勤。
不過麼,能當上孔雀王的祭司,有著些不同尋凡,想來也是應該的。
這種印象一直持續到幽篁首次離開妖魔界,雲夢村的凡修和靈脩們有一部分非常友好,跟魔尊開著玩笑道了別就離開了,不友好的罵了魔尊大人一頓,生氣的吐著血離家出走,也到外面的世界去了。
作為隨侍,幽篁有幸旁聽了魔尊大人與他成魔前的小夥伴們的親密座談會,曉得了那位祭司果然是不同尋凡,如今瞧著對面那位如來座前護法迦樓羅王,一對金翅,血色長衣,頭髮黑的像一道割碎背後光環的潑墨飛白,真是,怎麼看都,就是一臉桀驁的妖魔氣質,完全沒有被認錯的可能。
魔尊大人被他的話幽了一默,殘念漸變驚疑錯愕,最後留在臉上的,是眉心魔元燃起的戰意勃發,躍躍欲試。
他醞釀了太多年,想跟這個人拼一場你死我活。
幽篁被他的殺氣激的心肝直顫,雞皮疙瘩一層一層的掉,想出聲提醒他想想九重天,請大局為重,卻見那雙曾經在純白中黑的璀璨的瞳孔,已經被魔元浸染赤紅,幽篁暗歎,大勢已去,隨特麼的便吧。
王雪明御風煙上前,如凌空虛度,帥到自己都醉了,風起亦振翅迎上前去,沖天瀰漫的黑色妖霧與金色佛光罅隙,一線青空下他們兩兩光桿對峙。
此處是六道生物齊聚的神魔井,天地間竟寂然無聲。
王雪明想開口說點什麼讓對方羞愧的刻薄話,卻發現自己語言藝術果然不怎麼高明,此時能想到的措辭具屬【X你二大爺孤鳳舉,你這麼幹對得起誰】之流,以及他打小放慣了的狠話。
但又彷彿隱約心知這一戰即定生死,什麼都不說的話,屆時可能要後悔。
正這麼想著,風起開口了:“我哥呢。”
王雪明繃到發僵的表情出現一絲龜裂的抽搐,脫口跟道:“我祭司呢。”
出奇的風起也選擇了不回答這個問題,抿了抿唇,開門見山道:“妖魔界如今還有不可或缺的什麼,是以你非得要出來作亂獲取?。”
“問得好,妖魔界如今,就缺一個行走三界的自由。”
“你這是無理取鬧,昔日你在阿修羅道時候,也同樣不曾有過行走三界的自由。”
“今時不同往日。”王雪明神色堅定,但沒有再繼續解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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