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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疏看了他半晌,轉過頭去;他的視線一落到誰身上,誰就雙膝發軟,情不自禁的丟了手中利器跪倒下去。趴伏在地上的十幾具軀體簌簌發抖,這個時候,誰也再想不起來要斬殺妖孽,為妻子復仇之類的事了。
陸子疏道:“將所有人押走,查明流言從何而來,膽敢欺瞞者,重刑伺候。”
晉息心目送侍衛上前把行刺的十幾人押走,忽然覺得身邊倚著的人呼吸有些不對勁。轉過頭來時,陸子疏軟軟的向他懷裡倒了過來。
☆、(8鮮幣)第六十五章 紫龍顯形 上
第六十五章 紫龍顯形 上
陸子疏發著高燒,緊緊蜷縮在晉息心懷裡,一手死死揪住僧人衣襟,一手牢牢護在自己腹部。他燒得囈語不斷,冷汗將雪白裡衣浸溼,溼噠噠的黏在身上;卻死活不肯任何人碰他。就連襲煙,幾度想要替世子褪換一件乾爽衣物,陸子疏也掙扎反抗得厲害。
他像溺水者死死抓住浮木不放一般,狠狠的捉著晉息心,嘴裡顛三倒四不知在說些什麼。
晉息心攬著身子不住輕顫的人,試圖輸入佛氣相助,卻很快發現他越是將柔和溫暖的佛氣注入,子疏就顫抖得更厲害;來自外界的助力,只是讓他越加無助而痛苦的捂緊自己身前高挺的隆起罷了。
晉息心再不敢輕易嘗試,而此時襲煙亦看出佛氣的注入,似乎只是加快陸子疏腹內孩子的驚擾,趕緊出言制止。
她神色太不尋常,臉色幾乎和昏迷的陸子疏一般蒼白,跪坐在側,好似下一刻眼淚就要盈眶。
晉息心不由心驚:“襲煙,你可知子疏發生何事?離開前子疏還好好的,為何轉眼就發起這麼厲害的高燒?”
“世子他……他……”“早產”兩字就在舌尖打轉,晉息心焦灼眼神催問著她,襲煙卻是顧忌著陸子疏意願,不敢將實情告知。
胡亂應付道:“大概是方才見到大師受傷,又驚又怒,一時……一時大動肝火,身子有些受不住罷……”
眼光卻流連在陸子疏腹前不去,心頭轉念,若是晉息心當下不在,替世子解開那層層束縛的束腹帶,或許能讓世子呼吸順暢一些……
他們一行在山路上已滯留了許久,先是鄉民攔道,再是陸子疏突發高燒,車隊遲遲無法動身,眼見著天色將要斷黑。後面有幾名不知情況的太醫,麻著膽子上前來想詢問禮部尚書欲作何安排,生怕由於之前他們好逸惡勞,滯留驛站的行為,惹怒這名陰晴不定喜怒隨心的尚書大人。萬一他趁夜色,將他們就地斬了立威,那可是沒處哭去。
太醫剛走近陸子疏的車輦,就聽見晉息心焦灼的聲音:“既是如此,請宮中太醫給子疏檢視一番,現今情況緊急,亦顧不得他身子秘密。”
襲煙立刻反對:“不可,世子性子高傲,若是給尋常大夫發現,只怕不僅沾身不得,反而連累那些無辜太醫性命。”
世子用全副氣力護住胎兒,不讓他早產;倘若給醫術嫻熟的御醫察覺此事,告知了晉息心,世子一番心力都要白費。她就算強忍著心痛看世子受苦,亦要尊重世子意願,替他隱瞞到底。
襲煙道:“走過這截山路,就有客棧能夠好生休息,待歇過一宿應當就無礙。”嘴裡說得很堅定,為了打消僧人疑慮,唇角還勉強牽出一縷笑意,做出輕鬆表情。
晉息心自是知曉襲煙對陸子疏誓死忠誠,就算刀子頂在她脖子上,料也不會做出不利陸子疏的言行來。但她面色著實古怪,子疏症狀也來得突兀而蹊蹺,若是主僕聯手欺瞞,會是隱瞞了他什麼事由?
晉息心心記憶體有疑雲,抬眼望望車輦外,日頭已落至山後,只餘幾縷微光。
這種天色,整隊趕路是來不及了,但放子疏在車內這般煎熬,不能安心休養又如何是好。
晉息心沈思片刻,手臂微沈,將蜷縮在自己懷中的人打橫抱起。
“大師?”見晉息心竟是一副要將人抱下地去的模樣,襲煙急急出聲,“大師要將世子帶去哪裡?”
“此地山高風涼,夜間溫度急遽下降,子疏高燒失溫,若吹了山風,更是不易好轉。”陸子疏身子沈,抱起來卻毫不費力,晉息心心知這人所有重量都長到了孩子身上去,心裡更是憐惜不已。
懷中人由於姿勢的改變,不適的低低呃了一聲,晉息心放柔了聲音:“……我知曉離此處不遠有一地熱溫泉,帶子疏過去將衣物換下,熱水淨淨身,或許有幫助。”
“可是──”襲煙還想阻止,晉息心又道,“我不會讓他有事。天色若明,襲煙你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