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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事了。他再如何桀驁,亦不會當面給這一手推上去的新帝下不來臺,日後能夠用到她的地方尚有許多。
微慍眼神狠狠剮了晉息心一眼,陸子疏抬腳就往外走。襲煙忙吩咐侍衛領路,一行人去到府邸大門口迎駕。
晉息心在房中站了一會,襲煙走出時未掩上房門,酷暑天陣陣熱氣鋪面而來。時又近午時,外面日頭極大,他微蹙了眉,記得陸子疏未拿任何遮擋之物,一襲薄衫便徑直進到了烈日之地去。
換做從前,晉息心倒不會過於擔心陸子疏身體;但孩子在陸子疏腹中,汲取了他不少精力,方才又同他不陰不陽的爭執了幾句,氣色難看的摔門走出。晉息心這麼一想,不由有些擔心起來,不希望陸子疏有任何閃失,掠身出了房門。
穿過幾個院落,正待要出府邸正門看看陸子疏情況,忽然聽見從御輦上下來的皇帝,聲音略微耳熟,一貫的儒雅溫潤之聲,似乎是在哪裡聽過。
“多日不見,愛卿清瘦了許多。”
快步走向前的明黃色身影比陸子疏略矮一些,三步跨做兩步到得正躬身下拜的陸子疏面前,適時攙扶起他。晉息心自門扇一隅望出去,那一國之君緊緊攙扶著陸子疏,一副禮儀下士的君王風度,看向陸子疏的眼神卻是半喜半嗔的。
晉息心心中咯!一下,竟是東宮太子?何時搖身一變登基稱帝了?
看那皇帝親暱有加的攥著陸子疏手心不放,晉息心皺了眉,目光停留在兩人交握的雙手,說不出來由的不快。
陸子疏也沒有將手撤開的意思,吟吟笑著對皇帝說了些什麼,大概是皇上親臨,微臣不甚惶恐之類的話。然後由襲煙引著,門外眾人轉身往庭院中步來。
晉息心不好擋在道上,退了幾步讓開。
陸子疏分明是瞧見他了,面色卻是分毫不動,權當視而不見。從他身邊擦肩而過,手還和那九五之尊親密的牽在一起。晉息心心想,即便你自幼身為太子伴讀,今時卻非往日,他已貴為真龍天子──你這般不知輕重,是否過於自視甚高了點?!
他微微惱火,一直瞪著陸子疏背影不放。
皇帝原本也沒注意到站在林蔭下的晉息心,一門心思全放在陸子疏身上。只是看到前頭引路的襲煙,似乎頗為不安的回頭看了幾眼,皇帝才好奇心起,跟著側了側頭。這一側頭,便和晉息心繃緊的臉色撞上了。
“這不是息心師父麼?”皇帝停了步,那銀髮三千的年輕僧人,雖然同記憶中的晉息心有些許不同,但輪廓氣質卻是如出一轍的。她頗好奇的看了看緊繃著臉色一言不發的陸子疏,再看看後方站著的同樣一臉不悅的僧人。
“日頭太烈,皇上請隨臣往房中避暑。”陸子疏像沒聽見皇帝疑問,牽著皇帝的手仍舊自顧自,頭也不回。
皇帝又注目看了晉息心一眼,後者板著臉,看不出是因為多年修行養成了一張面癱臉,還是因為他心裡堵著一股悶氣。
進了廳,皇帝吩咐將帶來的珍貴藥材與錦帛賞賜都交由陸王府下人收起。打量了一番廳中簡潔素雅的佈置,皇帝不由失笑,目光瞟向坐在自己左下手的陸子疏:“子疏,病了這麼一場,竟是連品位嗜好都變了,不再好起那華貴富麗的裝飾了?”
隨駕侍衛和丫鬟都在廳外,小廳內只有皇帝和陸子疏及侍奉的襲煙三人,晉息心也在外頭沒有進來。陸子疏便撤了那在人前偽裝的面具,懶懶道:“外間那個和尚,皇上方才也見著了。太過鋪張浪費,只怕留不住他甘心住下。”
皇帝心裡湧上一股澀然,旋即又微笑:“哦,果然還是為了晉息心。只是朕看方才你同他臉色均不好看,似是有心結?”
襲煙沏了香茗上來,陸子疏端起香茗,沒有吭聲。皇帝便轉移話題,笑道:“朕今日來看望子疏,原以為會看見一個臥病在床的病美人,不料子疏氣色遠較朕想象中好。再過幾日,也該進宮受封了吧?朕的朝中,可缺不了子疏這名智將。”
“皇上欲賜給子疏何種官職?”
“六部尚書之位,任由子疏挑選。”
陸子疏沈吟片刻,他有孕已過兩個半月,民間常言三月胎息便穩,最多半月,按理便能正常出入宮廷而無虞了。太子繼任皇位,雖是正統承繼,到底新帝登基,朝綱不穩。
便點了點頭,道:“請皇上再容子疏半月,半月後子疏自當入宮領命。”
“為何還要再寬宥十五天?”皇帝甚是不解,上下打量了一番陸子疏。那人臉色雖然稍顯蒼白,但氣色還是好的,不見病容。
陸子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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