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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疏,你醒了?”
陸子疏抬起玉白手臂,探入他懷中,摸了那個黃玉暖瓶出來。
因為被晉息心貼身收藏在懷裡,玉瓶壁猶留有他體溫,捧在手心裡暖暖的。陸子疏凝了眸,看了那暖瓶片刻,一手圈住了晉息心脖頸,迫得晉息心不由自主把身子朝他更加俯近。兩人幾乎頰面相貼,彼此氣息近在咫尺,交換著略略急促的呼吸。
“子疏……?”
陸子疏潔白牙齒咬住了玉瓶封口的軟木塞,銀牙稍稍用力,軟木塞便應聲拔出,被棄諸一旁。
他再仰脖,晉息心恍惚間看見他修長而線條極美的脖頸,動作緩慢優雅如水面遊曳天鵝。
澄澈晶亮的般若,隨著陸子疏仰脖的動作一小半入了他口,芳香四溢,那份風情分明是隻有千年古酒才沈澱得來的悠遠綿長。醇酒的清香味自陸子疏唇畔略滲出少許,晉息心低著頭,默然凝望那芳香撲鼻、看起來秀色可餐的薄唇,腦海中昏昏然,未嘗酒味,卻已微醺。
所以當陸子疏將噙了酒的薄唇,柔軟地湊上來覆蓋住他雙唇時,晉息心同樣啟了唇,壓覆了回去,尋著那淡而色澤誘人的酒意,嚐到了陸子疏唇中那片香軟。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津液相渡,氣息纏繞交融,唇與唇廝磨吮吻,輾轉反覆,一遍,又一遍。
似是誰也沒想要終止這昏然迷濛的一刻。
酒不醉人,人自醉。
陸子疏手中拿著的黃玉暖瓶悄然墜地,空著的另一隻手也圈攬上晉息心脖頸,牢牢環住壓覆於己身的人,抬起身專注而熱情的接吻。
他攬著他,攬得那麼緊,生怕一個失神,鬆開手那人就會自自己懷裡翩然而去,再著一身寬大的月白僧衣,如冷光凍結住他的心。
“息心……”他碾磨著他的唇,喃喃的,迷亂的,只是吟著他的名。
“息心……”
多少年了,他守著這個塵心不動的男人,看盡春風秋月,滄海幾度桑田。
眼底望去,萬紫千紅次第落遍,雁落雁回不知流轉幾十番輪迴;他兀自被拒在他纖塵不染的心門外,舉步維艱,進退雙難。
多少年了,他對他事事用意;
多少年了,他對他,時時忘情。
“息心……”唇與唇,廝磨得用了力,發了狠,陸子疏開始啃噬蹂躪那人的唇瓣,他想要將這個不動心的男人咬出血來,咬下他皮肉,叫他也嘗一嘗他心中那萬蟻煎熬的滋味,叫他也知曉七情六慾的凡塵之痛。
他用了十足的力,晉息心給他吻得紅腫的唇果然落了血絲,破了皮;陸子疏一聲聲情恨交織的呼喚,以及入到口腔中鮮明的鐵鏽味,卻如一記悶棍,著著實實把失了神的小和尚當頭敲醒。
原本迷迷忡忡的眼神,霎時回覆了清明;眼前籠罩著一層拂也拂不去的雲遮霧繞,頃刻間隨著口中略帶腥甜的血味猛然消褪而去。
回過神驚覺自己正在做何事的晉息心,慌亂之下,將雙臂攬住自己的身子用力往床榻上一推,一個翻身,幾乎踉蹌著從床榻上滾落下地,撐扶住榻旁好半天站不起身來。
他氣息不勻的往榻上看去,只見陸子疏給他狠狠推撞到榻上,脊背毫不設防的撞上堅硬床面,悶哼一聲,蜷起了身子。
“陸子疏,你……我……”
他低眼看見腳邊滾落的黃玉暖瓶,琥珀色晶亮的般若流淌了一地,酒香愈加濃烈的擴散到空氣中。酚香濃郁,他幾近又要恍惚亂了神智。
“這酒,莫不是……”
陸子疏撐了榻沿,忍著背後鈍痛,慢慢支起身子,姣美唇邊還留有咬破晉息心嘴唇而沾染上的殷紅血跡。他涼涼的看著晉息心,再看了看地上流淌無狀的般若,涼涼的回答:“是什麼?不就是水而已?”
“水怎麼會有那種、那種迷亂人心智的功效──!”
“迷亂心智,指的是什麼,你吻我這件事嗎?”他伸出舌尖,沿著自己唇形,輕輕舔過嘴角淡淡殷紅,動作緩慢煽情。他冷冷的望著晉息心,後者抬眼望著他又豔情,又冷然的目光,一時張大了口,半聲也發不出來。
“晉息心,你莫弄錯一點,方才是你強吻於我。”陸子疏冷冷道,“你趁我酒醉,無力反抗,你強了我。事到如今,拿般若來說事,我決計不會認賬。”
晉息心大腦一片空白,努力回想一刻前發生的那一幕,是他嗎,他趁陸子疏無力反抗,他強吻了他?
小和尚快要傻掉,呆若木雞的半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