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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說住持會因為偶發事故請出戒璽?”太子忽然想起一事,信口道,“聽說大典當天,恰好亦是大相國寺前任住持出關的日子。大典或許也會改由這位聖僧主持。”
太子說得無心,典禮由哪位高僧主持對皇室而言算不上多要緊的變動,陸子疏卻臉色微變,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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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疏一踏進京城便直接被太子心腹請去了東宮,晉息心跟襲煙一同回了陸王府。陸吟櫻對於晉息心去而復返稍感詫異,襲煙按照世子吩咐,撒了個謊說了覺大師不過對息心囑咐一二,驗收驗收這八年來修行成果,最終仍做出決定讓他繼續留在陸府陪同世子雙修。
說得有鼻子有眼,陸吟櫻也就深信不疑。
陸蝶看著晉息心,卻在似笑非笑。趁襲煙不注意,向晉息心打聽了一些小和尚覺得是旁枝末節的小事,譬如陸子疏何時趕到霖善寺,身邊帶了多少侍衛,返程途中經過哪些城池之類。
她才不像陸吟櫻那麼傻,晉息心生辰當夜,陸子疏看著小和尚的那副神情,有著強得可怕的佔有慾。陸吟櫻看不出什麼不妥,她可是瞧得分明。
再想想這幾年宮裡給陸子疏說媒的皇親國戚不少,可惜來一位被拒一位,再美若天仙的大家閨秀,陸子疏連看畫像的興趣都沒有。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陸家這位嫡長子,有斷袖分桃的可能。
陸府姨太太勾著豔紅丹唇,不懷好意的想,說不準正是陸子疏暗地裡動了手腳,把小和尚又原封不動帶回府來。
尋個機會同晉息心拆穿他的真面目,狠狠挫一番那叫人看不順眼的小子傲氣,哼哼,叫他再敢對她沒大沒小。
用過夕食,陸子疏還逗留在宮內未歸,晉息心回了自己那間住了八年的禪房,看著熟悉的傢什,百感交集。
曾經以為回到霖善寺,便再也不會有機會踏足陸王府。
世事有時總是弄人。
他正凝望桌上油燈出神,忽聽禪房外輕叩聲響,陸蝶的聲音在門外傳來:“息心師父,就寢了麼?”
“還沒有。”晉息心應了聲,起身開門,一陣香風隨著陸蝶一同跨進門來。
還沒來得及詢問她為何單獨到他房中來,陸蝶已迅速往身後望望,確認沒有人看到她,立刻一閃身鑽入門內,反手闔上門。
笑吟吟對晉息心道:“息心,一月未見,今日在膳廳未能好好端詳端詳你,蝶姨真是掛念。來給蝶姨看看,可是瘦了沒?”說著,親親熱熱去拉晉息心的手。
她保養得極好,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晉息心志學之年,身子拔高得很快,同她站在一起不似長輩與晚輩,倒有那麼一些似青年男子同嬌豔美人比肩而立的香豔畫面。
陸蝶牽了他手,不知有心還是無意,身子就那麼往他懷裡移了移。晉息心立時退後一步,輕輕的客氣的抽出自己手心。
“多謝蝶夫人掛心,”極其有禮道,“息心一切周全。”
他一退,陸蝶順勢收回身子站穩,轉了轉眼珠子,笑吟吟道:“那便好,不然我家疏兒可是要惱火大半天的呢,他長這麼大,全副心思就都在息心你身上打轉了。”
言下試探之意明顯,晉息心不知她打什麼算盤,但沒有反駁,算是對她的話預設。
陸蝶端詳他臉色,又笑道:“疏兒原本死活不肯跟你一同回返霖善寺,不知何故卻又改了主意,緊跟其後而去,還將府裡大半兵力都帶在身邊──蝶姨只擔心,他沒有跟霖善寺諸位大師們動起手來罷?”
晉息心奇道:“他帶了很多兵力?”
仔細回想,他見到子疏時,子疏身旁不超過十名侍衛丫鬟,哪裡有陸蝶口中所言陸王府超過半數的兵力?
陸蝶吃吃的掩唇而笑:“是啊,他拿了王爺的令牌,將八王府親兵能調動的都調動走了,夫人不知曉此事,我亦是由於半夜起夜,不留神撞見的。”拍拍胸口,故作心有餘悸,“哎呀,當時可把我嚇壞了,我以為疏兒要去鬧事呢。”
“子疏不會的,子疏是懂分寸的人。”小和尚立刻出聲維護自己好友,陸蝶又勾唇笑,看著他,再深入挑撥道:“他對你這麼上心,息心啊,蝶姨總有種奇怪的念頭,說出來你莫怪。蝶姨總覺得,你若不是個吃素的和尚,疏兒即便身為男兒身,也定會想方設法同你比翼連理;倘或有千載難逢的機遇,說不準他還想給你生育子嗣哩~~~~~──啊呀,是我失言,是我失言。”
晉息心臉轟的一下,如熟透的番茄,頓時就燙紅了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