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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糊讓她晚些再去侍奉。所以晉息心直到將近午時才看見散著一頭青絲的人,面容稍顯倦意,氣色卻很好。
兩人眼神一碰上,陸子疏便嫣然一笑,晉息心則捂著撲通亂跳的心臟,慌忙轉過身。
襲煙手持玉梳,自銅鏡裡端詳著自家主子,長長青絲就如同每個晨起時分那般隨意散亂在身後,似睜非睜的桃花眼神態慵懶,雙頰微粉,又有那麼一點不同往常模樣。
“世子,今日要把發綰起來麼?”
陸子疏笑吟吟問:“息心,我將發散著好不好看?”
晉息心背對著他,頭也不回的支吾著:“嗯。”
“‘嗯’是好看,還是不好看?”
小和尚胡亂搪塞:“好看,你怎樣都是好看的。”
陸子疏笑道:“那你看著我的眼睛說。”
三千青絲還挽在襲煙手裡,他已起身,向晉息心走過去。他身上尚殘留一絲龍香,昨夜迷亂心智的記憶又復卷而來,息心倒退了一步,視線不自覺向他下身掃去。
陸子疏湊近他,柔聲道:“已經不痛了,你不要擔心。”
襲煙手抖了一下,玉梳在掌心打滑,幸好陸子疏髮質柔順,倒也沒把他扯痛。只是嘴角勾起戲謔弧度,轉過頭朝自己貼身侍女悠悠一笑。
貼身侍女力持鎮定,心中默默打滾。息心前腳剛被逐出師門,後腳就跟世子云雨?是該說他這十幾年修佛靜心都只是表面工程,每日敲打木魚不過圖個好看;還是世子色誘的功力委實精純,硬生生把個佛門弟子拖到俗世紅塵裡?
──咳咳,主子的事情下人最好不要過問太多,只要明白世子威武,世子華麗無雙,就足夠了……
陸子疏還是將發綰了起來,因為太子殿下從皇城派來了使者,催促陸子疏回京。使者帶來的訊息,言聖上已恩准在大相國寺舉行犒軍大典,太子希望陸世子早日歸來,共同商討。
“我明白了,請回稟太子殿下,陸子疏日夜兼程趕路,十日後定進宮覲見。”
晉息心心頭一跳,大相國寺?
聽說那裡供奉著佛門至高無上的寶物“深檀戒璽”,足以號令全天下釋教弟子,甚至能夠操控生殺予奪大權。相傳唯有修行近百年的德高望重僧者,才有機會一睹戒璽風采,更多的佛門子弟只是心懷憧憬,而終身無緣得見。
若是有戒璽之助,或許能夠一查師父過身真相,即便了空長老他們存有芥蒂,在戒璽面前也只能乖乖配合。
“如此,我便儘快回宮稟告殿下。告辭。”使者得到允諾,微躬身後離去。
陸子疏看了眼出神的人,微撇嘴,指了指銅鏡前一根鏤空蝶形玉簪:“息心,你替我插在髮髻裡。”
晉息心答應一聲,隨手拿起髮簪,往襲煙精心綰好的整齊發髻上插去,心裡邊還惦記著大相國寺裡的戒璽。他自己是短而黑直的發,從未束過,又兼走神,待插好後,聽得襲煙在一旁捂嘴偷笑,才發現那玉簪似乎是歪了半分,簪尾的吊墜流蘇幾近偏移到子疏耳垂邊去了。
襲煙笑道:“世子,還是讓奴婢來替世子整理吧。”
陸子疏不在意的抬手扶了扶,自己把簪子位置調整好,扯唇微笑:“不用,他親手給我插上的,這樣擺著挺好。息心,下次可要端正點,別心不在焉。”
晉息心道:“大相國寺的謝天大典,子疏能帶我一同出席麼?”
“你已經給逐出佛門,還惦記著戒璽作甚?”就知道他魂不守舍是為了什麼,陸子疏氣定神閒,一口回絕,“別說你現在已沒有佛家弟子的身份進出大相國寺,即便你未被霖善寺除名,那戒璽也不是尋常僧人能見的,你清楚這點。”
小和尚固執堅持:“我以普通香客身份前去,寺裡諸位大師不會將我拒之門外。”
“大相國寺規矩森嚴,對佛門聖物看守更是嚴謹,唯有當今聖上親臨,他們才會將戒璽請出。”
“謝天大典,皇上總該御駕親臨罷?”
陸子疏頓了頓,掂量了一番拒絕他的後果。
這呆子正直歸正直,認準了的事卻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若他不肯應他這岔,只怕他夜半翻牆也是要混進去的。倘若給晉息心無意中摻和上身,導致私下竊取戒璽的計劃生變,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暗暗後悔方才不該當著晉息心的面同太子使者交談,只好勉強道:“去可以,你必須聽我的,不準私自行事。”
☆、(14鮮幣)第二十三章 心魔 下
第二十三章 心魔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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