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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留不住了——”晚飯的時候,韋爾奇坐在凱勒曼身邊,兩頭熊感慨地望著阿帕契和拉普德的身影,“這麼一想,還真捨不得……想當年,阿帕契還是個連山貓崽都不大的小娃子呢……”
凱勒曼不言不語,只顧低頭吃飯。
韋爾奇看著凱勒曼的樣子,不禁頭大,他家大哥和小弟之間,似乎是出了什麼很嚴重的問題了……
唉,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啊——”韋爾奇突然大叫一聲,驚得凱勒曼抬頭,“你大叫什麼?”
“我想不明白啊。”
“想不明白什麼?”凱勒曼瞥了一眼韋爾奇已經瘦下來的肚子,心裡有著暗暗的擔心,也不知道遷徙到什麼時候才能止住腳步,韋爾奇這麼大的食量到時候餓著了可怎麼辦?吉森又剛好在長身體……
“凱勒曼,你和弟弟到底是怎麼了?這些日子,都不太說話。”韋爾奇摸著自己的腦袋嘀咕。
“沒什麼,”凱勒曼的眼睛黯了一下,抬頭勉力一笑,“他長大了啊……”
“是啊,長大了……”
長大了,就意味著,要成為別的獸人的伴侶,屬於另一個獸人,而不再是他們的弟弟。
熊兄弟倆同時悵然起來……
三天後,拉坎冬人翻越了窩特山脈,即被眼前的世界驚呆。
不足二百人的部落全部聚集到了山頭,震驚地看著山腳下的一切。
春天終於忍不住爆發,大地起了無邊的綠色,一夜之間,原本荒涼的土地突然長出無數的嫩芽和枝葉,大朵大朵的白雲被風吹著在天空移動,在地面上留下片片黑色的陰影。
令拉坎冬人震驚的,不是眼前的美景,而是山下,那連綿到天邊的動物大隊。
從高高的山上俯望下去,大地上行走著無數色彩斑斕的動物們,它們或如同閃電般飆過,蹄子下灰塵起伏;或發出慌亂的嘶叫聲,以一群之力維護著新生生命;或笨重而緩慢地爬行於岩石間,偶爾停歇;或彎著長長的脖子去探取高樹上的嫩葉,慢慢咀嚼;或悠閒地落步,相互挽著同伴的尾巴;或眼露銳光地徘徊,口齒間滴下涎液;或正哀鳴哭泣,慌亂四竄;或正埋首大嚼,剔骨撕筋;或拉著細銳的鳴叫,從天空中翩舞而過。
大遷徙,幾乎整個大陸的遷徙。
拉坎冬人紛紛倒吸著涼氣,看向他們睿智而威嚴的族長,有獸人忍不住叫了聲,“族長……”
肖金吸了口煙,長長地吐出來,山風打了個呼哨,便把煙驅散了。他抖了抖鬍子,回頭對族人笑道說,“看來,咱們還是出來得晚了。”
拉坎冬人紛紛點頭,心有餘悸:
“看這些動物遷徙的樣子,遠方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災難啊……”
“所以才連地盤都拋棄了。”
“瓦美爾平原怎麼沒有這麼多?”
“幸好族長帶我們出來……”
“比之前見過的偶爾遷徙都還大。”
“後面怕是還有更多的部落吧……”
“在其他地方也發生不好的事了……”
肖金笑開,“勇士們,拉坎冬神一定會庇佑我們的。”
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溝溝壑壑都是閱歷,拉坎冬的族人們一瞬間彷彿有了信心,他們大聲朝天振臂呼喊,“拉坎冬神將庇佑我們。”
阿帕契也跟著高喊起來,血液裡流著的液體滾湯起來,於他而言,這個世界,在這一刻,終於在眼前壯闊地展開。
遷徙,對生物來說,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阿帕契坐吉森背上常常思考這個問題。
是的,在吉森背上。因為韋爾奇和凱勒曼,甚至包括樂斯,都擔當起了前進路上保護者的責任。凡是有一點戰鬥能力的,都被佈置在了部落行進隊伍的外圍。即便是做為這個世界的強者,拉坎冬人也沒法避免自然的規律。遷徙路上,隨時都有廝殺開戰。
生與死的氣息,每時每刻都濃烈地在耳邊、眼前盤旋。
自然制定了食物鏈,世上再也沒有比它更冷漠和殘酷的神。
它給了生物家園,又以各種方式毀滅,將原本已經熟悉一片土地的生存者驅趕往未知的方向。
數目永遠龐大於肉食動物的植食動物奔走在遷徙大軍的最前面,自然用神一般的力量控制著它們前去開路,吃光一路上所有可以入口的草莖、枝葉,甚至樹皮,它們在努力生存下去的同時,卻為後來的肉食者準備好著自己的性命。
而強大的肉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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