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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因為今年來的那些野獸,我們的食物儲備本來就受到了影響,每年深冬又都是食物最匱乏的時候,那些外來的獸人剛開始還自行捕獵,現在已經開始跟我們搶獵物了!”雅爾米津——肖金的輔佐手——雙手叉腰,氣憤地說,“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部落的地盤本來就很小,如果外來獸人再搶奪食物,我們的生存會受到威脅!”
肖金抽著煙桿,眉皺得死死的,雅米爾津說的問題,他在心裡已經琢磨了百八遍了,但現在那些外來獸人已經適應了這裡,短時間內不可能搬出去。想要與他們和平共處也不是不可能,但根據瓦美爾平原部落聯盟傳來的訊息,平原南邊和東邊大批的野獸與獸人還在繼續湧入,原瓦美爾平原上的部落與外來獸人之間的衝突越來越多,有好幾個部落都被全滅。
遠方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肖金很擔心。
難道又是梵爾之怒。
肖金想起自己很小的時候,剛剛學會跑路,撒開四個爪子在烏陽山下搖搖晃晃地走著,阿爸像瘋了一樣衝過來,眼睛瞪得老大,撈起他就跑,大地像暴風雨下的湖水一樣抖動著,一聲沉悶的“轟”聲後,太陽突然消失,一股黑煙從烏陽山上噴湧而出,張牙舞爪地鋪向四方,火紅的水從山頂上開始流下來,即便隔得老遠也能看見那些水流過山體時,樹木登時化為焦灰。
無數灰土從天而降,樹木燒的氣味隨著熱風吹過來。阿爸跌倒了,把他死死地扣在了身下。小肖金安靜地伏著,過了好長時間,才伸出獅子頭去頂自己的阿爸,阿爸卻再也沒有醒過來。後來部落的老祭師找到了他,告訴他,他的阿爸已經去了。
再後來,部落的老族長帶著他們從烏陽山遷徙到了瓦美爾平原。
“族長,我們該怎麼辦?”
威格的聲音將肖金從年幼的回憶里拉了出來。他抬頭看了屋子一圈,森格、雅米爾津以及部落裡比較年長的幾個獸人都被他召集到了一起。
肖金擺了擺手,朝著年輕的獸人們說道:“咱們拉坎冬部落未來的希望就在你們幾個人身上,所以我需要聽聽你們的意見。”
森格皺了下眉。
肖金繼續說,“在討論外來獸人的事情之前,我有其他的事要說。森格、雅米爾津……你們都是在瓦美爾平原出生的,對咱們拉坎冬部落的過去並不熟悉。咱們的祭歌裡唱過,拉坎冬部落在很久之前是生活在烏陽山下,山裡有偉大的拉坎冬神祭殿。後來咱們因為梵爾之怒離開了烏陽山。”
“梵爾之怒?”
年輕的獸人面面相覷。
“梵爾之怒?”森格低聲說著,“就是小時候阿爸講的,拉坎冬部落失去一半族人的那場災難。”
“是的。”肖金點點頭。
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沉悶起來。
對於“梵爾之怒”,年輕一輩的獸人們只是從父輩口中聽說過,只知道因為那場災難,拉坎冬部落失去了一半族人。但對年老的獸人們來說,那卻是一場地刻骨銘心的災難,那場地動山搖,不僅讓他們失去了自己的從小生長的樂土,還失去了阿爹、伴侶、孩子。
“我們的部落,雖然不像佐齊爾部落一樣,在瓦美爾平原上是第一大部落,但至少也算一箇中等部落,但因為‘梵爾之怒’,我們失去了自己的家園,失去了一半族人。皮凱大叔,還是要麻煩您給這些年輕的孩子講講當初的情形吧。”
素有“最誠實獸人”之稱的老皮凱抖了抖鬍子,拉開嘶啞的嗓門,“那天,剛好是集盛結束後的第一天……”
年輕的獸人們在聽完悲痛的往事後默不作聲。
肖金抽了幾口煙後,說道,“今天我請大家過來,是想討論一個很重要的事。你們也聽到那些外來獸人傳唱的歌謠了吧,如果那些內容是真的,加上不斷湧入瓦美爾平原的野獸和獸人,在開春時,現在的情形可能會變得更糟。”
“那麼,我們現在就應該把那些獸人趕出去。”雅爾米津站起來。
“你趕走一撥,還會有下一撥,何況,我們部落總共才四百名不到的族人,其中有一半是雌獸和小孩。”肖金敲了敲煙桿,“照目前這個情形來看,遙遠的南方一定是發生了同‘梵爾之怒’一樣的事,而且規模更大,現在遷入瓦美爾平原的獸人越來越多,族群規模也越來越大,照南邊和東邊部落傳過來的訊息,只怕後面會有同佐齊爾部落規模大小一樣的部落會遷入瓦美爾平原,到時這片平原上,必定會掀起一輪爭奪戰。我們拉坎冬部落,自身難保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