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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一點點是辣的,一大把卻是甜的。
阿帕契站了會,忍不住詩興大發,它咳了一聲,高聲念道:“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惟餘茫茫……大河上下,頓時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惜秦皇漢武……”
“忘了,算了,換個,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嗯,雪,惟有暗香來。唉,太難背了,還是背個熟悉的吧,蜀道之難,難以上青天……呃,這個更難,北……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則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
……
“怎麼都忘光了?”
……
“還記得什麼啊?好像大部分都記不清楚了,來到這裡大半年了……,忘記了好多……”
“還能回去嗎?能回去嗎?”
“呼——”
長長的嘆息後,阿帕契沉默著。
雖然說地球那個世界好像沒有人等待自己。同事,呵呵。朋友,也只不過是朋友罷了,他們終會都有自己的生活,忘記自己。
但為什麼,心裡這麼不甘,總有著說不明的牽掛。
“我還記得什麼呢?誰還記得我呢?”
阿帕契低喃道,突然高聲叫道,“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一歲一枯榮,春風吹又生。一歲一枯榮,春風吹又生。”
它反覆將那二句念來念去,心裡卻茫然地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念,只是覺得心頭一片茫白。
呆了半晌,一邊鼻子有點堵了。
阿帕契裹緊自己,邁出洞口。
雪下了一夜,軟軟的,並不是很厚,沒有到陷進膝腿的程度。
四周都是安寂的。
阿帕契走了好一會,回頭,茫茫大地上只有一雙腳印,落在身後。
“這雪再下上半天,連腳印都沒有了。”它呆呆地想。
內心突然大慟。
一股熱淚湧到眼眶。
那個世界裡,那個地球上,自己就像這冬雪上的腳印吧,周圍的人,後面的人,都不知道這腳印曾經存在過,只有自己回望時,才看到那孤單的足跡。
誰也不會記得。
“撲嗵。”
它倒下去,大十字張開。
雪不停地落下來,沾在睫毛上、眼角、鼻尖。
從天空降落下來的黑色小點像沙子一樣,把它的眼睛打得閉上,打得流出淚來。
“我眼睛裡進了沙子呢。”
阿帕契喃喃說道,兩行熱淚便滾滾而下。
它靜靜地躺著。
風偶爾把雪吹動一層疊一層,像沙丘一樣推動著移向遠方。
有一堆雪,卻與雪丘的方向相反,似有點遲疑地向阿帕契的方向移動過去。
23
23、雪?跡(下) 。。。
“阿帕契?阿帕契?”
直到肩膀被晃了晃,阿帕契從恍惚回過神來,才想起這是在稱呼現世自己的。
一睜眼,嚇一大跳,哇,好大一個昆蟲頭!呆愣了一會,喔,這是樂斯的螞蟻頭。
“你怎麼出來了?”阿帕契繼續躺在地上,懶懶出聲。
螞蟻搖著觸角,“我睡不著。我們一族不需要冬眠。”
……
“你怎麼啦?”
樂斯等了半天,沒有聽見阿帕契開口說話,不禁有些好奇。自從它到了韋爾奇家後,這個小雌獸總是看見它就動不動抬槓。
阿帕契不想說話,轉了個身,把自己的臉埋進雪裡,過了一會,偏了下腦袋:“樂斯,你離開……你們部落後,後悔嗎?”
“為什麼要後悔?”
“……你再也見不到……熟悉的族人了,周圍的環境都是陌生的,甚至你不知道你明天會發生什麼?這裡只有你一……雌獸?”
“怎麼會只有我一個,韋爾奇也在這裡。”
【可是韋爾奇一點也不喜歡你。】阿帕契在肚子裡默默地念著。
樂斯像是看出它想說的話,用右前肢碰了碰自己的觸角,“我們每一個蟻后成長後都必須離開自己出生的地方,去尋找獸人和新地盤。過得好與不好,都是自己選的。做出了選擇即使環境再怎麼殘酷,都不後悔。”
“是無法後悔吧?”
“也許是吧。因為離開‘阿姆’的我們是完全成熟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