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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你一個男人家,怎地偏生就長得楚楚可憐,特別是這雙眼睛,要是落幾滴淚下來,連我都要心軟幾分。”
一個男人家被另外一個男人如此說,心底大多不好受。偏生這個男人還是潘月生中意之人。各種情懷更加不是滋味。
3、
天色如玉璧,清晨薄霧環山,一眾弟子,排列整齊,穿著白袍,頭束藍帶,潘月生望著眾人之中的他,雙眼有了著落點,心停泊到了港灣。
茫茫人海中,只看他一眼,便此生認定。無關容貌,無關身材,無關個性,與任何事情都無關,這是恰巧,那天你來了蜀山,而他也偶爾一次來了晨練,便註定這段孽緣。
姨父從屋裡出來,什麼話也不對潘月生說,轉身就從他身邊擦過。
楊會天走上前,將潘月生帶到正在習武的師哥面前,說:“都停下。”
“這是潘月生,從今往後,便是蜀門弟子,師兄弟之間自當互相扶持,不得拉幫結派,欺負弱小。”楊會天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往蔣浩戈那邊看,看這話就是有意說給誰聽,一眼就明瞭。
“去,月生,認識一下你的師哥師姐。”
潘月生聽從楊會天的話,走到人群中,同那群白衣少年少女打招呼。他長得乖,倒是惹人喜愛,大家初次見他,就同他打得熱乎。
“師哥……”。
“誰是你師哥,師哥是你喊得麼,你又不是我師妹,喊我蔣浩戈。”
這便是潘月生同蔣浩戈第一次相遇的場景。
“啊。”當潘月生再次從夢中醒來,已是清晨。
他大汗淋漓,身邊的床鋪早已冰涼,大門敞開著,窗也敞開著,透著晨光,他從門縫裡面瞧見那男人的背影,蔣浩戈坐在石地上,手中拿著酒罈,仰著脖子飲著。
“喂,你醒啦啊,快出來。”蔣浩戈發現了有人在背後注視他。他轉身看向潘月生,叫他起來。
“師傅放我們出來?”
他笑:“怎麼可能,門是我踹開的。”
潘月生聽了,只是答他:“你快進來,被師傅發現了,定要再關你三四日禁閉。”
“你覺得我怕?”蔣浩戈笑著抬起手中的酒罈,說:“酒都偷出來了,你快出來,陪我喝點兒。”
潘月生不語,低頭看著凌亂的床/鋪,從地上爬起來,跑到男人面前,坐下。
“把酒給我。”
蔣浩戈見潘月生頭一次這樣豪爽,倒是吃了一驚,直接把酒罈給了他。
濃烈的酒氣刺激著他的味蕾,滑潤的酒液從他下巴上流入他的衣襟裡,他緊閉著雙眼,修長的睫毛搭在肌膚上,微微上翹,象牙色的仙霧瀰漫整個山間房屋,覆在潘月生臉上,蔣浩戈看著這片迷夢,竟覺得有些醉。
4、
趁著酒氣,醉意,蔣浩戈開了口。
人總是很奇怪的動物,他們在清醒的時候沒有勇氣開口,喝得糊里糊塗,分不清東西左右以後,才開口吐露心聲。可都分不清方向了,說的話,又有什麼意義?
酒後吐真言,大部分吐的都是傷心話,一部分是傷自己的心,另一部分是傷別人的心。所以說,喝酒不多言,多言不喝酒,才是真理。
清醒時得不到的東西,醉了也得不到。清醒時,說不出的話,醉了,也不該說出來。
可他還是說了。蔣浩戈對潘月生說:“月生,師妹她,她喜歡你……”。
“我也很喜歡一笑師姐,大家都喜歡她。”潘月生是個心理明白事兒的,他自然懂蔣浩戈的話什麼意思,只是不想說開,免得各自難受。
可蔣浩戈是個口直心快的主,他什麼話能憋在心理才怪了。
“你小子,別和我打這些啞謎,你明白我的意思,一句話,和我不和我搶。”
潘月生沉默著,突然起身,站在晨霧裡面,就站在蔣浩戈面前,笑。他回道:“我怎會和你搶,量我有八個十個雄心豹子膽也是不敢的。”
“才不信你,你這小子,精著呢,罷了,罷了,你搶走了也罷,記著對她好,別欺她,她個性驕橫,你記著讓她,寵她,護她,不要讓人傷她半分。”
很奇怪的是,蔣浩如說這話的表情,潘月生一點也記不得了。他想:也許霧氣太大了,阻礙了他那日的視線,模糊了。
“都說了,不和你搶。誰要搶她,誰稀罕她,就你稀罕”。潘月生這話就在嘴邊,倒是沒有說出來。只是這樣想,他覺得喝多了,捧著手中的酒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