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頁)

輕輕牽住採和，啟明星緩緩開口。“我沒有表字，從前的事根本不記得，這個名字都是後來起的。”和自己交握的那隻手，細瘦而筋骨分明，採和想不出它褪去肌膚後的模樣。“明星。”

帶著微甜的清韻，綿言細語般的絲綢感慢慢包裹住啟明星。採和看著他，眼眸清亮，如同是透亮的琥珀，注視著好像能看到靈魂深處，陽光裡慢慢堆砌的都是溫柔和眷戀。

情不自禁，啟明星微微低下頭，吻上那雙讓他溺死其中的眼睛，“謝謝你……”

飛蛾撲扇著掠過，輕如羽翼的一吻只是眨眼，若不是眼皮還殘留著冰冰涼涼的感覺，採和會以為那溫柔的一吻不是眼前人能做出的事。

“時間不早了，走吧。”採和微微紅了臉，轉過身去不再看身邊人，可拉著他的手不曾放下。自己走在前面，手拉著的是跟在後面的啟明星。

周圍的繁雜在這一刻好像都遠離了兩個人，靜悄悄的只能聽到一個人的呼吸，一個人的冰涼，還有一個人跳動的心，一個人孕育的真情……

這一刻就是永遠該多好，遠離了煩惱該多好，我不要日後從前只有現在該多好，生命裡只出現你一個人，該多好……啟明星含了口風在口中，酸酸甜甜如同沙冰，再細細品嚐時已經沒了蹤影。那隻溫暖的手還在前方，一直不曾放開。

時間就是這樣，你想讓它快點過的時候，它偏偏就像沒睡醒的懶鬼，慢騰騰的不想移動。曾幾何時，當藍采和還是許堅的時候，無數次的希望英語課能快些過去，偏偏那些字母就如同甩不掉刺青，彎彎曲曲黏在身上，癢癢麻麻難受得緊。

而你想讓它慢些過的時候……偏偏再長的路就好像一道溝，輕輕一躍就到了對岸。

破廟近在眼前，啟明星的溝跳過去了。

“爺爺！”採和想抽回手，卻發現被啟明星緊緊握住不能活動，轉過頭去見他還是平靜的臉色，陽光下的肌膚瑩白的像張宣紙，似乎動手觸碰就會碎掉。

啟明星對遠遠走過來的老爺子微微點頭問好，末了，鬆開手。脫離了冰涼的手自己握緊，採和不知道怎麼形容心中的那股不是滋味，只能暫時將情緒放下，對老爺子張開笑臉。

“堅娃兒，好小子！你消失了大半年總算知道回來看我們了！”老爺子跑過來給了採和一個大擁抱，“哎呀，糟糕，堅娃兒你穿的這麼身好衣服，被我給弄髒了！”老爺子心疼的看著黃衫上的灰。

“看不出來的啦，爺爺。實在不行，我回去變個法就好了，仙人對這種身外事物是不講究的。”採和做高深狀。“我一高興都忘了，堅娃兒要成仙人啊！”老爺子大笑著習慣性揉採和腦袋，這下可好，挺有型的頭髮也亂了。

……“堅娃兒，爺爺我覺得自己在跟你找麻煩。”老爺子將手放下，無奈嘆氣。“沒什麼啦，我今天是臭美，完全違背要艱苦樸素的優良品德，爺爺你做的對，讓我幡然醒悟！”採和將發繩抽掉，披頭散髮。

啟明星在一邊看著，見採和抽了發繩，從他手中拿過，抓起散落的頭髮，挽了個髻，繫上了。

“這是誰，堅娃兒你不介紹一下？”老爺子見這少年雖然面色清冷，但動作溫柔體貼，沒有多想，只是覺得可能是面冷心熱，對其第一印象倒還不錯。

“這是……啟明星。”採和頓了頓，想不出用什麼詞介紹，朋友？心上人？……怎麼說都覺得不妥，只好簡單說個名字草草了事。

老爺子看少年與採和動作親密，關係該是不錯。只是採和要這樣介紹，自己也不好繼續再問，當下把寒暄吞進肚裡，對少年只是禮貌問好。

“堅娃兒，快去看看你西叔吧，最近不知是怎麼了，身體越來越差……”採和仔細看去，發現老爺子的眼裡血絲密佈，是多日來沒有休息好的顯示，當下心裡也打了個突，趕緊跟著跑進廟裡。

日落西的狀況很不好，本來這種環境下的都顯老，日落西從當年的偏偏俊美公子到了中年就頗顯老態，現在看起來更是形容枯槁，甚至還比不上精神抖擻的老爺子。

“西叔……”採和就地跪下檢視日落西的情況，可惜現在的他已經神志不清，任憑採和怎麼叫也沒有反應。

“爺爺，西叔是怎麼回事啊！”採和皺眉，轉過頭去問老爺子。老爺子嘆口氣，將日落西的褲腿挽起，那裡已經紅腫成一片，頗為嚇人。

“難道是破傷風？”看著腿上深深的一道傷口，採和揣摩著可能性。老爺子不知道採和說的是什麼，但想到他好歹是修仙，說不定能幫日落西扛過去，說道：“你西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