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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階順了下去。

漢鍾離點頭，“呵呵，只能說我們幾個名字巧的人湊一起是緣分，天下盡出些奇事嘛。”

韓愈的眉頭漸漸舒展，想是見他們這樣說心下也放下不少。

師父沒有說實話的原因採和知道，要真說我們三個是八仙特意下凡來度你家侄子成仙而去，那韓愈不得操起掃帚趕人。

“好了湘子，不要再讓客人站著，快請上桌，咱們吃飯。”韓愈微笑對湘子說，轉過頭來又向著最年長的漢鍾離道歉：“照顧不周，請見諒。”“哪裡哪裡，韓大人多慮了。”漢鍾離抱拳回禮。

餐桌上，採和因看著的年齡小按規矩也沒插幾句話，基本上全程緘默抱著飯碗啃，也就捱到了飯吃完。

古人睡覺也早，吃了飯差不多天黑，今天的韓愈看上去心情不很好，湘子本想帶大家出去逛逛街市的想法被取消。只能各自回房早點歇著，等待明天的到來。

採和是不大想睡這麼早的，雖然他睡得多，但那是無聊沒事做的時候，現在有個韓湘子修仙的事在心底放著也就沒了無聊的勁頭，總還要拿出來想想。長夜漫漫無心安睡啊，將房間裡所有東西都研究了個遍後呆坐良久，採和忍無可忍出了房門。

院子裡隱隱傳來的笛聲悠揚，曲音綿長纏繞，好像有道不開的蠶絲糾纏，細細膩膩的難受窒息感從笛聲中傳出，表示著主人的心情低落消沉。

採和順著笛聲走過去，正看到湘子坐在月下的院子裡吹笛。

等待一曲終了，採和跨前一步站在湘子身邊，“你現在竟然還有這閒情逸致在這兒吹笛？”湘子笑了下，輕聲問道：“還想聽一曲嗎？”

採和眨眨眼看了看湘子在白色月光下更顯溫潤的臉嘆氣：“你真的是在吹笛？”湘子為這一反問頓了頓，苦笑下搖頭：“雖然在吹，可心卻在另一個方向。”

採和眯了眼，仰頭看向夜空中因為星星稀少而格外明亮皎潔的月亮。“別再和我打啞謎了，你心裡是在想著用什麼辦法說服叔叔，對不對？”

湘子轉過頭，發現採和並沒有看自己，所見的半張臉被照射的灰白，沒有絲毫血色。真的不似凡人……又或是不似真人，眼前的少年好像少了一樣東西，整個人因此變得灰暗。

“我真不該答應叔叔考取功名……要讓他知道我要修道，怕是要和我斷絕叔侄關係。”湘子垂下眼，第一次感受到這般的無力。

採和活動下脖子，坐在湘子旁邊的石凳上。“嗯……確實麻煩，你還有家人在，要在意他們，不像我修仙的時候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湘子見採和說起來一臉輕鬆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的親人……”“不在這個世界，但在另一個世界活得好好的，我是不必擔心他們。”採和抓抓頭，不知該怎麼解釋。

是在地府嗎？湘子想到採和應該可以上通天堂下連地府，想著採和所說的另一世界該是死後的長眠之所，瞭然之時也對採和敬佩，“你……還是很放得下。”

聽了這話，採和啞然失笑：“只有你說我放得下，要是知道以前我……算了，就是輪迴過的也不再是原本的那個人了，何況還有魂魄破散不能再輪迴的眾生。我失去了很多，有朋友，又點頭之交，還有愛……”

雖然笑容燦爛，湘子仍覺得采和散發出一種絕望的情緒，莫名覺得很心痛，湘子轉移話題道：“你說我該怎麼辦？”

採和收起笑容，心裡懊惱自己怎麼說這些話，大嘆真是都是月亮惹的禍。正巧湘子轉移氣氛開問，求之不得的正色道：

“兄弟，你上世好歹也是修行之人，雖然我是不知道你怎麼修的，但看師父的口氣大抵還不懶。這輩子好不容易能成仙就不要浪費資源，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慧根你就不能用用，因為這點事放棄修仙你要是做的出來我更扁的下來！”放完狠話後，採和又笑：“所以，你好自為之，明天，跟著我們修行去，先練著，等你想好怎麼做再和你叔叔說明白。”

採和如同川劇變臉的情緒變化把沒準備的湘子嚇一大跳，直愣愣看著心滿意足走人的少年，喃喃：“我還是回去睡吧。”

多年後湘子重新想起這天總要忍不住搖頭，這真乃為自己犯傻的夜晚，月亮看多了擾人思緒，自己怎麼是沒多問問？為何又要轉移話題，明明有些答案就近在眼前，偏偏要人繞些彎子去得到。

不過，幸好沒有失去。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有點忙，所以更新會變慢，希望大家能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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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四十九章　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