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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掌管燈謎的燈倌端著筆墨紙硯來到兩人面前。

蘇長歌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愛”字。

這個字著墨濃重，筆鋒凌厲，筆走龍蛇間，能看出寫字之人的灑脫。

不覺有書生讚道：“好字！”

蘇長歌淡然一笑。

此時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燈倌身上，等著燈倌說出這個字是對還是不對。

燈倌端回紙硯，點頭道：“對了，客官，這盞燈是您的了，請拿走吧。”

眾人一片譁然。

蘇長歌上前取下花燈，牽著幽璃的手，在眾人的目送下離開了。

幽璃轉頭看向他，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個答案的？”

蘇長歌溫柔道：“你看‘愛’字的上方，像不像月光照在迴廊上呢？而它的下方，是‘心’和‘友’，當然就是知音的意思。”

幽璃這才恍然大悟：“沒想到，你竟還有這般能耐。”

修道有天賦，文學也有天賦，有些人，真的是上天的寵兒，優秀的讓人嫉妒。

蘇長歌笑了笑，心想，這句話只不過映照了自己的心境而已。

愛的人就在身邊，當然會容易想到謎底。

蘇長歌拉著幽璃來到迴廊旁的河邊，他蹲下來，抬頭看幽璃：“璃兒，我們一起把花燈放進河裡吧。”

幽璃本不想放，但他看到蘇長歌期待的眼神，還是同意了。

那邊的迴廊中，眾人看著兩人一起放燈，開始議論紛紛。

“這花燈是要男女情侶放的，他們兩個少年人……”

“真是可惜了這燈王……”

蘇長歌和幽璃當然沒有聽到。

他們所在的地方似乎隔絕了凡塵的喧囂，自成夏夜的一方靜謐天地。

兩人一起把花燈放進水裡，花燈內的燭火影影綽綽，和月光一起映在河水中，泛起閃閃波光。

幽璃的記憶猛然回到了五千年前。

蘇凌羽離開的那個晚上。

那晚蘇凌羽照舊來到柳步亭，手中提著一個花燈。

他說：“幽璃，來幫我放個花燈吧。”

幽璃迷惑道：“花燈是什麼？”

蘇凌羽笑道：“今天是乞巧節，我們人類的習俗，就是和人一起放花燈。”

幽璃說：“和什麼人？”

蘇凌羽牽住幽璃的手，說道：“當然是和自己想的人呀。”

那晚的浣西江十分漂亮，各色畫舫徜徉在上面，通明的燈光照亮了整個江面。

幽璃依稀記得，蘇凌羽一直拉著自己直到花燈消失在浣西江的盡頭，他握著自己的手，握得很緊很緊。

幽璃的眼中流下一滴淚。

蘇長歌馬上發覺了幽璃的眼淚，驚道：“璃兒，你怎麼了？”

幽璃搖了搖頭。

蘇長歌輕輕給他拭去眼淚，緊張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幽璃說：“沒有，只是想起了一個人。”

蘇長歌心裡一沉。

一個人，是誰呢？

是璃兒前世認識的人嗎？

為什麼，璃兒會為他流淚？

這麼多年來，蘇長歌十分清楚，幽璃很少對陌生人產生興趣，更不要說產生情感。

但是，這個人，竟然能讓璃兒流淚。

蘇長歌捫心自問道，自己能做到讓璃兒流淚嗎？

接著他苦澀一笑，他實在沒有底氣做出肯定回答。

他很想問問幽璃，那個人是不是幽璃掛在腰間的血靈瓶的主人。

可是話到嘴邊，蘇長歌卻沒了勇氣。

他害怕聽到答案。

兩人回到客棧，顏景逸和雲升正坐在一樓的桌子旁。

顏景逸正掰了一塊桂花糕，往雲升的嘴邊遞。

他看到兩人回來了，尷尬地收回了手。

幽璃看了一眼雲升，發現雲升仍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似乎多了一絲人氣。

顏景逸站起來，對蘇長歌說：“師兄，你們回來了？來這邊坐吧。”

蘇長歌說：“不了，師弟，我們這就回房。”

顏景逸端起一壺茶，急道：“師兄，喝點茶再走吧，這壺靈花茶，我暖了很久了……”

他一直用靈力溫養著這壺靈花茶，等師兄回來喝。

這茶有安神之效，最適合夏夜入睡前喝。

蘇長歌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