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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鏡華終於轉過身,沉穩如夜殘,也不經後退一步,巨大的忐忑與未知瞬間將他淹沒。這是這些年以來的第一次,第一次夜殘覺得不知所措,尤其是在面對這個人的時候,他從來沒想過有再見到鏡華的機會,更沒想到是因為花解元。
那個人,應該在華美的天宮,享受著無盡的生命和無憂的生活,從不過問人間疾苦或者某一個人的生活,而不是現在這樣。
花解元不是頭一次在夜殘身上看到這種表情,帶著複雜、探究,以及一系列不明意味的神色,第一次見到他,花解元就看到了,只是那時的夜殘眼底更多的是執著與瘋狂,就如同後來他所做的一切。
而現在,面對鏡華,夜殘再次露出這番表情,但這次絕對沒有什麼執著,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不敢置信的表情。憑藉對夜殘的瞭解,花解元可以肯定,夜殘認識鏡華,而且絕不僅僅是簡單的認識。
可就在夜殘和花解元都若有所思的時候,鏡華卻沒給他們留下任何時間,堅決果斷地出手了。萬簇金光如同佛光籠罩住兩人,閃耀人眼,然後突然化作利劍,四散射去,一支冰魄算什麼,就讓他以佛光給眾人普度一把吧。
耀眼的光芒如同一個巨大的太陽,沒有一個人能夠直視,在場所有人只覺得眼前一亮,然後是接二連三的眩暈,就什麼也看不見了。眼睛裡乾澀的要命,明明很亮卻什麼也看不見,一集中精神視物就如同被挖去眼珠子一樣的疼,紛紛捂住眼睛,迎風流淚。
夜殘自然不是什麼普通人,但是這突如其來的大範圍仙術還是讓本就在思考中的他來不及迎擊,長袖一揮,勉強算是遮擋了一下,避免了硬碰硬。
當光芒散去,夜殘撤下袖子,花解元和鏡華已經不在了,消失的乾乾淨淨,而周圍的弟子也都失去了戰鬥力,捂著眼睛哀嚎。
遠處,一撥剛剛趕來的人馬由遠及近,也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而夜殘站在原地,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矗立良久。
“國師大人,還追嗎?”
夜殘慢慢地閉上眼睛,雙手在太陽穴上輕按著,今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多到讓他需要點時間好好理清一下,既然鏡華回來了,那就意味著一切就都有所不同了。
“既然是我手上的東西,他就永遠也別想逃得掉。”就算是那個人回來,也不可以,既然當初是你先拋掉的,那就就別想再拿回來。
“國師的意思是?”
“追,但不是現在。”看著周圍受傷的弟子,夜殘畢竟不是一個人,他也是一個國師,位高權重但也為其所縛。
夜殘道:“現在把他們帶去前殿,我親自為他們療傷。”既然是仙術,靠這些凡胎肉軀,怎是能輕易好轉的。
“多謝國師大人。”
夜殘揮了揮袖子,兀自先行去了前殿,只是腳步沉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另一邊剛剛從宮裡回來的秦向安也得了訊息,定了定神細問:“你是說,國師叫那人花花?”
“千真萬確。”
秦向安臉色驟變:“下去吧。”
原來那個人真的是花解元,居然敢騙我!
一隻手猛地擊向桌面,發出了巨大的撞擊聲,但是這並不能宣洩秦向安絲毫的怒意。
怪不得夜殘被迷得團團轉,他就說除了花解元沒人有這本事,可他竟然在自己面前還裝的下去,說了不要回來,偏偏回來,他也許本來就是故意的!
花解元,你這般狠心,就不要怪我不顧念昔日的故友之情,那魚怪殺不死你算是僥倖,下次你若回來,我秦向安必定為你候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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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應該不會追來了吧。”花解元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鏡華將他放下,地上雜草叢生,坐起來倒不會太硬。他施法之後帶著花解元跑了這麼久,卻絲毫不顯得累,一派輕鬆的樣子:“嗯,我檢視過了,沒人跟過來。”
花解元不經咂舌,這可不是夜殘的作風啊,不過沒人跟過來當然更好:“那現在怎麼辦?”
鏡華蹲在花解元面前,想觸碰他那隻一直髮著抖的腿:“讓我看看你的傷。”
花解元本能性地往後一縮,卻被鏡華強硬的抬起,疼得他齜牙咧嘴地叫喚:“慢點、慢點。”
不知是不是錯覺,向來笨手笨腳的鏡華手好像真的放輕了許多,連解開繃帶的動作都像是在對待一個易碎品。
相較之下花解元卻連看都不敢看自己傷口一眼,只好專注地看著鏡華的臉,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