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見他痛苦我難過,可真和他在一起,我……”
君笑側過頭去不再說話,視線落在沉睡的步吟身上,潔白的牙齒咬住微粉的唇。
其實不是不肯原諒,其實不是還在怨恨他,其實自己,只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而且……說穿了,誰能忍受情人的憎惡和恐懼?至少沈步吟,是不能的。
而自己,面對他的親暱,總是忍不住嘔吐的生理衝動。步吟的每一點殘酷都會烙進自己心底,雖然說起來有些丟人,可是自己確實是恐懼的——這名男子曾經把他最殘忍無情糜爛的一面呈現在自己面前,因此再溫暖的溫度也熱不了曾經的寒冷。
——當你心中清楚,你的情人只是因為愛才從狼變成羊的時候,你會用怎樣的心情與他相處?是堅信他心中一直會愛你,因此一直會是一隻小羊;或是暗暗告訴自己,這樣的溫柔這樣的順從不過是一層名為愛情的皮作祟,若有一日這層皮沒了,你會被這匹狼撕得粉碎,連點渣子都不留——而更悲哀的是,那時候的你,愛他。
君笑是後者,即使情濃的時候,他也難以保持熾熱。劉希墨說的不錯,他確實是為難了二人,但這樣進退不得的境地,非是他自己造成的。
深深凝視著沉睡中的男子,美絕的容顏上有著近乎孩子氣的表情,緊緊抓住自己的手,一點抽離都能讓他皺眉。君笑不知,自己臉上有著重重的疼寵。
其實也曾盼望過,若他真的只是林悠然,就好了。其實自己心裡,又何嘗忍心看他這般痛苦?君笑向來心軟,別人給他一分,他便能還人家十分,何況是步吟這樣的糾纏。更況——他是懂他的,不是麼。那樣的信任呵……
君笑亦是累了,手被緊緊抓著動不了,只能躺在步吟身旁,閉目休息。劉希墨收拾好藥箱看向床上,不自禁有了幾分笑意。
二人交頸而眠,髮絲糾纏一氣。
怕是解不開了。
影軍選臨海的山做根據地,是非常有道理的——進可攻退可守,地勢險要而隱蔽,確實是軍事意義的要地。
然而在影軍水軍被消滅得七七八八之時,這種優勢就變成了劣勢。官兵一面從陸上攻打,同時從海上包抄。影軍完全無法抵抗,亦無法撤退,頃刻間血雨腥風。
幾個月間造成武林動盪的影門,至此被消滅了大半。不過山野作戰難免有所疏漏,影軍的高階將領跑了些,而曲寧遠曲寧靖兄弟自然也不見蹤影。步吟深知各門派之內還有不少影門門人,自是不能懈怠,加大力度剿滅影門餘孽。君笑如今在武林中有一定地位,又身為捕快,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四處奔走,倒也做了不少事情。
“影門勢力已去十之七八,在各門派之內的人都只是些小嘍囉,而且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解藥我已經給各派掌門送去了,也下令下去給那些被藥物控制的人一條生路,按理來說應該不會有太多人真心為曲寧遠效命才是。”江南的冬,天有些微微的涼,步吟身體尚未痊癒,蓋著厚厚被子斜倚在床上。君笑坐在一旁,江南的冷溼天氣對他這破敗身體而言也是難捱,受過傷的筋骨裂開一般難受,只是他不將這種難受表現出來而已。步吟捏著自己右臂,也沒太注意君笑,一徑地問著:“所以我打算回京,皇上下旨催過幾次,年前看來一定是要回京了。”
君笑心猛地一跳,低低應了聲:“哦。”
“君笑,你在柳縣那裡,是不是沒有家人了?也就是說你過年不必回去……”步吟正視著君笑,眼底閃出亮光來,“你陪我回京好不好?”
君笑怔了片刻:“回京?”
“是啊是啊,京城很好玩的,過年會很熱鬧哦。”步吟連連點頭,晶亮的眼看起來倒有幾分孩子氣,企盼的表情和動作使君笑不由想到那種拼命搖尾巴討好主人的小狗。君笑對這樣子的步吟最沒有抵抗力,稍一遲疑,便被已經太瞭解他的步吟抓到機會。
“好了,你沒有反對,就是同意了。”步吟把頭靠在床邊,幾乎是枕在君笑膝上一般,笑著對君笑道,“林悠然也會跟我回去,他父親是朝廷大員,他的婚事大概還要我幫忙……武佩菁也一起,她正好在京城待產。”
雖沒有明說,話中卻隱隱有威脅之意。君笑一皺眉,問道:“那若我不一起回去,你就不會幫悠然他們了?”
步吟有瞬間的愕然,隨即卻是一副委屈狀看著君笑:“笑,在你心中我就這形象麼?”
君笑有些歉疚,看來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於是道:“我只是一名捕快,如今此地事已了,自然是要回家的。”他唇邊綻開一絲笑,想到柳縣那些人,心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