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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一直不起眼跟在他身後的威廉姆斯。
當事人正在不遠的廚房裡煮著不知名的食物,一陣陣不濃的香味飄過來,瑟戴提維斯藉著把燭臺拉近些看著書上的字。
‘“真理會到來的,因為它永久存在。”父親對我們說,那堅定的眼神讓我深信不疑。他的文字優雅,少有哲學家一貫用的術語及晦澀的風格,因此即使到了很久以後他的格言警句都還擁有眾多的讀者。’
瑟戴提維斯合上書想,威廉姆斯的父親應該是二十多年前曾經風靡一時的哲學家巴爾,他被國王賜予了貴族身份,並讓他到處講學,得到了大眾的認同。後來,他遇到了摯友薩福克斯子爵,期間發生了什麼世人都不得而知,只是知道後來他參與了子爵發動的革命,在當時的戰爭中佔據重要地位。
只不過革命最終以失敗告終,戰爭頻繁,希望和信仰遭到背棄,整個時代都瀰漫著悲觀氣息。巴爾把關於支配一切發展與運動的宇宙力量的思想改造成為徹底的悲觀主義。但是這悲觀主義無疑反應了當時歐洲革命失敗後消極絕望的中產階級的沮喪情緒。
‘“威廉,我會讓你在歷史上因為我而被人記住。”父親對我說,當時七歲的我並不真正懂什麼是歷史,以為那隻不過是像愛丁堡繁華街道上的擁擠的人群一樣的存在,現在才知道那是死後的事情。
如果現在讓我再面對一次那場景,我一定會阻止他那樣說。因為死後的世界是我們不能左右的,重要的應該是當前。不過,已經回不去了,我也只能記住。’
瑟戴提維斯想起在上一次捉弄他所製造的幻境中託倫斯對他說了一樣的話,而他當時也真的反對了。或許那時候的激動也有這樣的成分在裡面吧,真是越瞭解越紛亂。
‘那時候國王並沒有懲罰父親,甚至還保留了他的貴族身份。只不過他不再到處講學,我們也就不再有機會到處旅行。其實,留在愛丁堡也不錯,只要我們三人還在一起無論在哪裡都好。’
廚房裡威廉姆斯的腳步聲有規律的傳來,越來越近,他知道晚餐已經準備好了,藏好書離開了風漸漸變大的窗前。
瑟戴提維斯知道,巴爾在革命失敗戰爭結束後被判無罪的繼續維持著他貴族的身份,並且經常跟國王一起狩獵,但是在幾年之後卻因為反對東正教而受到火刑。之後肯定有一段很難受的時期,他無法想象託倫斯是如何將跟自己一樣大的威廉姆斯養活下來的。而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當時的國王就是五年前被託倫斯害死的奧爾丁頓一世,那麼託倫斯是在怎樣的情形下得到侯爵的青睞併成為國王紅人的。
不過,毫無疑問的是這是一場復仇陰謀。託倫斯對國王,現在的年輕國王對託倫斯和侯爵,不知道侯爵的兒子在長大後是不是也會這樣對國王進行報復。
像一個圈一樣的無限輪迴著,沒有止境。
“威廉,這都是什麼?”瑟戴提維斯看著桌上盡是湯的晚餐,皺著眉問他,“你確定我們不會在不到深夜就餓的受不了麼?”
“哦。”威廉姆斯驚訝的想起繼而發笑的看著瑟戴提維斯,“我忘了貓是肉食動物。”
“……”
“威廉,剛剛,在侯爵府,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一樣的氣息?”瑟戴提維斯有些小心的問他,仔細觀察著他的面部表情,要確認他接下來要撒謊還是誠實。
“有,”舀起一勺湯喝下,威廉姆斯笑笑吞下,看著有些失神的瑟戴提維斯,“提夫,你拿了我的書。”
這是一個沒有想到的回答,可是瑟戴提維斯不想問他有沒有察覺到託倫斯的氣息,怕他會發瘋。
“說說看你現在的感受,那上面寫的都是我父親和我們一起時候的事情,他是這個世上除了託倫斯我最愛的人。”威廉姆斯好像已經釋懷了,在講起的時候也都不再有書上文字的感傷。
瑟戴提維斯想,人類的生命本身就短,所以他們忘記或想通一件事所需要的時間也比較短,可是為了忘記法蘭蒂斯瑟戴提維斯用了一百年的時間,記憶還像那時一樣清晰。
“不過是日記一樣的東西,能有什麼感受。”
“那你為什麼要拿?”
他也想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拿,但是更好奇託倫斯要找的東西,也許在威廉姆斯帶自己離開後他又一次回到過那裡,取走了他需要的東西。
“好奇而已。”
“……好奇?”
“不許再問,沒有下文了。”威廉姆斯的廚藝不算精湛,但是不差。瑟戴提維斯喝著那湯,感覺自己已經回不去當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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