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緩從救濟所左側移到右側。
救濟所此時擠滿了人。小孩,老人,男人,女人。上個月還會有兩三個倖存者進入到基地裡,可最近卻再沒有新人加入,由此可以推斷外面也許已經沒有活人了。而當飢餓的喪屍群因為缺乏食物而移到這裡時,基地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失守後都會成為喪屍的食物。
這件事情越想越讓人覺得噁心和難以接受!
要坐以待斃嗎?難道真的要在這裡等死?艾爾的手漸漸移向別在腰間的手槍。裡面其實沒有幾發子彈,大部分子彈都已經被送到前線打喪屍去了。
然而身為一個男人,一個軍人,真的要坐以待斃?
就在艾爾焦躁之時,救濟所的廣播器裡突然傳出一陣雜音。
因為救濟所四面都安裝了擴音器,所以當聲音驟然響起時那尖銳的噪音幾乎要刺破所有人的耳膜。人們不由得停下所有動作,看向廣播器的方向。
“為了加強基地防禦,總部決定寬限人民入伍條件,凡年滿15週歲的男子,業已成年的女子皆可以報名,請各位積極參與,守護我們共同的家園,人類最後的庇護所!”
慷慨的男音透過擴音器在救濟所裡迴盪不休,餘音像一把火樣似得點燃整個救濟所。人們頓時沸騰起來,喧囂聲不絕於耳。
艾爾被噪音吵得心煩——此時總部突然發出這個訊息,也太過異常了。如今形勢嚴峻,已經沒有時間訓練軍隊,就算能訓練幾日,讓一些只是被人保護的難民上戰場也太過……胡鬧。
而然總部也是沒有辦法。前線傷亡不止,後援人數卻不能立即增加,除了讓倖存者上戰場之外別無他法。而這,也是尚且活著,能夠戰鬥的人類所應盡的責任。
在這段廣播播放不久後就有軍官來進行軍事動員演說。看著慷慨陳詞的對方,艾爾既希望這場演說成功,也希望它失敗,然而平心而論,這場演說極為成功。大義凜然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演說激起了所有人求生的心理,尚處於瘋狂狀態的人們擠到登記臺爭相報名。
艾爾沉思少許,也走到隊伍裡排隊。
登記臺就設在外部軍事重地的通道門口,由手持槍支計程車兵保持紀律,所以並沒有發生插隊或者爭吵的事情,登記官也由持手槍計程車兵擔任。整個場面異常安靜有序。
當終於輪到艾爾時,登記官列行公事的笑容突然僵住,他用眼神示意艾爾看向自己畫有一個粗槓的肩章,語氣平靜:“老兄,你已經是士兵了。”
“是的。所以我來履行軍人的責任。”艾爾回答。
登記官的表情突然出現細小的崩裂,隨後低頭若無其事地在登記表上蓋章,然後喊“下一個人”。只有艾爾知道當他接過登記表時,對方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祝你好運!”
這句話更間接證明了艾爾的猜測。只是他並不後悔。這是他自由選擇的結果,也是他希望的結束方式。
為了信念而做出犧牲,不能稱之為代價。
艾爾靜靜走到自己的位置,等待發落,然而這時他感受到一束射向自己的目光。
那是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像蛇一樣滑膩地遊曳在周身,又彷彿如水蛭向面板裡面擠進去。
這道詭異的目光激起艾爾所有的危機感,他轉過頭,幾乎怒視這目光的主人。
竟然是那個東方少年?艾爾一怔,思索少許後就認出對方。當他的目光從對方漆黑的雙眼移到對方手裡時,他再一次愣住。
東方人的年齡對於他來講永遠是個謎。只是這個身子弱小,看起來還像個男孩的東方人也來參軍?他到底明不明白戰場意味著什麼?
那並不是之前那場嘴上說說的演講就能概括的,也不是什麼想象中的偉大戰場,那是血和肉的地方。
是由骯髒熾熱的血和碎裂成塊的肉組成的地方。
艾爾不由得有些憐憫這個男孩,只是當他剛想走過去說些什麼時,那個男孩已經消失不見了。
戰場
事情果然和艾爾想的一樣,這群由倖存者組成的隊伍未經任何訓練就被送到了戰場。
當隊伍趕到前線時,上場戰役已經結束,只剩下生還士兵零星地清理戰場。在指揮官命令下,艾爾等人也加入了清掃戰場的行列。
現場有些慘不忍睹。破碎的肉體有的散佈在灰褐色土壤上,有的掛在用來防衛的鐵柵欄上,而有的則是噴出戰場,濺到後面高厚的鐵牆上。
灰白的塗料沾著黑色的碎血塊,還有噴上去的顏料,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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