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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田把杯子放下,問,“抓對人了嗎?
“是他乾的,他和靈聯手,殺了那些人。”陳久把杯子重新倒上水,繼續說,“這是故事的前半段,我自己看到的。故事後半段是那個被判死刑的術士告訴我的。”
“後來怎麼樣了?”田問。
“說個你的故事,之後我再告訴你。”陳久喝了一口茶,慢慢地說,“答案或許很簡單,但在知道答案之前,猜想往往截然相反。”
“那我也告訴你一個關於我的故事吧。”田說,他往外面看,秋季的午後還算溫暖,陽光灑在地面上,彷彿覆蓋大地的絲綢。田喝了口茶,想了一下這個故事該怎麼說。
“我的職業是心理治療師,和心理醫生有些區別。我偏重治療,而不是揭示。第一次遇到蔣——我就暫且以他的姓稱呼他——是在我的診所。他當時二十二歲,很年輕,他的戀人不久前死了,而他老覺得那個男人還活著。蔣是由朋友帶來的,朋友沒有告訴他我是治療師,只和他說我也許能通靈,可以幫助他找到他死去的戀人。所以在他的面前,我剛開始的身份是術士。
“我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般而言,這都是一種人格分裂。不過我一般不這麼下判斷,因為一旦下了判斷,就等於引導患者往人格分裂的地方發展。蔣不是討喜的型別,因為太瘦,他看上去頭很大,肩膀很窄,臉上顴骨凸出。雖然能給人深刻的第一印象,但是長得真的不怎麼樣。我有很多患者,不可能對蔣一個人在意,治療一開始,我只是隨便和他聊聊天。
“他的男友是個和機械打交道的人,在一次爆炸意外中死了。蔣原本很依賴他,他死了之後,蔣就處於不正常的心理狀態中。蔣的語序有問題,口齒也不清,像是根本不會說話一樣,所以我剛開始還誤把他當成唐氏綜合症。但是蔣的思路清晰,在談話過程中,不會被我帶著走,也不會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事實。他只是強調,他覺得他以前的男友還在他身邊。”
說道這裡,田停頓了一下,喝了口水。
陳久問:“你現在應該知道他也許只是看到了靈。”
田沒直接回答,他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說:“漸漸的,我把他當成我很重要的病人,為了讓他脫離以前的事情,我一直陪他出去。能和他好好說上話,經歷了一個很漫長的過程。能夠讓他告訴我他的故事,經歷了更加漫長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我第一次知道能夠這樣和一個人相處。我覺得很幸福,和蔣在一起一直都很幸福……”
說到這裡,田又停頓了一下,他朝窗外看一眼,說:“一年後,蔣向我承認一切都是他的臆造……我還記得他說這話的樣子……怎麼也忘不了。因為如釋重負,他的眼淚從眼角流下來……其實在我和蔣接觸半年不到的時間中,我就喜歡上了蔣。不過蔣似乎還記得他以前的男友,但一年後他對我說一切都是他的臆造的時候,我便知道我可以和他一路走下去。”
田說完這句,把杯中的茶又一口氣喝完了,這時茶水已有點苦澀。
田說:“說完了,該你了。”
陳久把杯子放在窗臺上,說:“雖然我有想問的問題,不過我會先告訴你那個故事的結局。”
田大約知道陳久會問什麼問題,但他並未說話,靜靜地等待陳久的故事。
第二十六章 故事的結局
陳久把茶杯捧在手中,有些茶葉已經潤開。他抬起頭看了一眼田,那雙灰色的眼睛也正凝視著他。
“你的眼睛是什麼顏色的。”陳久問。
“褐色。”田回答。
“和樹幹一個顏色嗎?”陳久問。
“有差別。”田回答。
陳久稍微想了一會兒,開始繼續講剛剛沒有講完的那個故事。
在故事講述的過程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經歷過的記憶正慢慢湧上來。也就是因為這些記憶,才構成了今天的自己。
“在他被判死刑之後,我見過他。那一晚我正好從委託地點回來,我看見他提著燈籠準備往山上走。一個剛成為靈的男人,穿著西裝和皮鞋,提著燈籠,看上去很突兀,我便正好注意到了。我和他打了招呼,硬是要跟著他走。我不相信他會沒有緣故的殺人,這是我會跟他上山的原因。
“以前有很多傳說,說人往山上走,怎麼都找不到妖精之路,只有跟著小鬼們的燈籠,才能找到妖精和鬼怪集會的場所。我跟在他的身後,一直在想這個故事。從黑暗的山道爬上去,經過很長的時間,最後來到一間寺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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