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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刀都只拿過菜刀和水果刀,荷槍實彈的手槍他還是第一次摸,差點就脫手掉下去。宋祖揚握住他的手,深深看了他一眼,張春一愣,然後對宋祖揚點了點頭,最終還是將槍藏進寬大的袖子裡。
張春站在廣場正中間,然後廣場上的村民又如之前一樣朝著黑暗的方向跪拜,隨即一個年邁的老人敲響了廣場邊上老舊的銅鐘,接著又是念經一樣的吟唱。在鐘聲和唸經聲交替了數十遍後,張春聽到了一陣空靈的鈴聲,和他在船上時聽到的一樣,心裡莫名地緊張起來。接著一瞬間陰氣大盛,比起隆冬冷冽的寒風更刺骨,張春一動不敢動,盯著黑暗中突然出現的幾處火光,直到看到晃動的影子緩緩走出來。出現在他眼前的畫面令他驚異不已,他不知要怎麼形容那畫面的詭異。他看到的火光是四盞燈籠,燈籠掛在大紅花轎的四角,花轎被一前一後各六個黑影抬著,那些黑色的身軀簇擁在一起緩緩走出來。詭異的臉廓,參差不齊的四肢,以怪異的弧度來回搖晃,不斷朝張春靠近,花轎也因它們的動作而劇烈晃動。張春不自覺往後退,心裡腹誹不該輕易答應宋祖揚,若是要讓他上那頂花轎,他寧願再去萬骨坑裡劃一次船。但是現實卻沒有給張春反抗的餘地,劉賢聞手裡的槍直接對著地面放了一槍,廣場上所有的人都是一驚,然後他的槍口對著張春,冷冷說了一句:“上轎。”
張春遲疑地看了看劉賢聞,腦中湧出許多弄不清的疑問,如果劉梁學來小銀河莊為的是寶藏,那麼作為同夥劉賢聞肯定目的也是一樣,這麼一想他腦中自動和為財不要命的盜墓賊聯絡在一起,心裡多了一絲忌憚。面對黑洞洞的槍口由不得張春反抗,而村民們對劉賢聞粗暴的舉動產生了敵意,不過鑑於他們和劉賢聞的目的一樣,並沒阻止。張春被逼無奈坐上花轎,感覺就像是要上斷頭臺一樣,確切說來其實也差不多,在黑暗的那頭他相信是不可能有個姑娘在等著他的。坐上轎後,張春不自覺握緊宋祖揚給他的那把槍,他甚至不確定他是否會用,但至少能讓他有一絲安全感。透過花轎門簾上的薄紗看出去,似乎所有一切都染上了一層紅色,張春感覺心臟砰砰直跳,強忍著想跳下轎的衝動。接著再次聽到空靈的鈴聲響起,廣場上的銅鐘也被敲響,吟唱聲也跟著傳來,村民們都朝著花轎跪拜。張春感覺轎子突然晃動起來,就像是在大浪上的輪船一樣,他扶住轎廂,轎前的兩盞燈籠來回地搖晃,黑影頭上的臉如同堆砌在墳堆上的人頭,在火光的映照上盯著張春一臉獰笑。
忽然間背後吵鬧起來,張春無視轎外的黑影,探出頭往後看去,正好見到劉賢聞一槍打在一個村民頭上,一臉兇狠地說:“哪個敢攔就打爆他的頭!”村民們全都站住不動,只是盯著劉賢聞他們一動不動,然後劉賢聞一行三人昂道闊步地跟上了張春所乘的花轎。而張春看到的是那個被劉賢聞一槍擊倒在地的村民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取掉了頭上的面具,露出一張乾枯的人臉,就像是乾屍一樣,就連被子彈打穿的地方也沒有血跡浸出來,只見他手指隨便地擠進子彈打出的洞里扣出那顆子彈。張春實在看不下去,連忙收回視線,而劉賢聞他們一心只想著跟緊前面的花轎,絲毫沒有發現異常。
坐在轎裡的張春腦中的疑問又湧出來,他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是什麼,但宋祖揚的話又令他不願退縮。在張家鎮時夏樹就像是在跟他告別,這種想法在他腦中根深蒂固令他不由害怕,這種害怕不是心理上的恐懼,而是彷彿一種絕望,再也見不到夏樹令他絕望。明知回不了頭,仍然義無反顧,此刻張春心裡有種視死如歸的決絕。
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張春發現四周空無一人,冷得如同置身冰窖中一般,渾身直哆嗦。無論是多臉黑影還是劉賢聞他們,或者其它的全都消失不見。張春從轎上下來,往前走了兩步發現四周一片空曠不知有多大,地面凹凸不平,高低不一,除了從頭頂透下來一道道光線再看不見它物。張春不由順著光線抬頭看去,再次被眼前的景色驚住。頭頂之上是清澈如鏡的水層,透個水層看出去是廣闊的星空,甚至還有他從未見過的魚從水裡遊過,月光透過水層照射下來形成一道道閃動的光波。張春難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如果不是此時此地那該是多麼令人震撼的美景。猛然間,他身後突然傳來不規則的腳步聲打斷了他欣賞美景的興致,那腳步聲就像喝醉了似的走路沒有準頭,張春立即轉身握緊手裡的槍對準聲音傳來的方向。
“你來了,我就能走了!”
還沒看到來人是誰,張春就先聽到了他的聲音,那聲音就像腐爛的枯枝斷裂的聲音,嘶啞得可怕,無形中又添了一絲恐怖。張春沒有出聲,警覺地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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