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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稱那作……意外?”不是凝視著海面,就是專注的盯著船東,黃沙在聽見韓世樂的疑問後,彷彿觸電般輕顫幾記,銳利的目光刷的一聲,刺進那個年輕救難隊員的身體裡,眼神半是痛楚、半是恨意。
“那是……那確實是意外!你……”
“不!那是謀殺,你們聯手謀殺!”
“你把我留在那裡等死。”
冷冷的瞪著韓世樂,黃沙的眼睛有一瞬間轉為血紅,一閃而過像是幻覺。一旦觸及這個話題,韓世樂便覺得讓沉重的負罪感籠罩,他確實沒有違抗命令,留下來救助杜雍和,但絕不像對方所說,是他們小隊聯手謀殺他。
“不是這樣的!你不記得了嗎?不只你一人受傷,我們還得把另外兩名弟兄送走,而你……而你摔進流沙裡,我試著拉住你,可是……可是你陷入的速度太快,我根本來不及……”
“你不記得我們幾個為什麼會中槍?”
“雍和……”
“我叫黃沙……老天,那時我真該殺死你!”
混著複雜情感的眼神,眨也不眨的瞪著韓世樂,彷彿有兩股力量在黃沙腦袋中拉扯,其中一部分叫囂著讓他死去,現在就將他扔下快艇。
可是更大的一部分,則低吟著其實很想他,這些什麼仇恨、憤慨只不過是藉口,只不過是想再見他一面,所以才會在韓世樂遇上危險時,想也不想的出手相救,也許那些所謂的兄弟們可以扔下他自生自滅,可是黃沙卻做不到如此的冷血無情。
“在天台上的那個真的是你?是你割斷了安全繩?”對杜雍和的歉意,瞬間被憤怒取代,韓世樂不知道哪來的氣力蹦起,半是氣憤、半是傷心的揪起對方的衣領。
他不是沒想過杜雍和如果還活著的話,會找他復仇,韓世樂猜想自己說不定會很愉悅的接受這個結果,只是能消除那些負罪感、只要能讓杜雍和“安息”。可是他沒料到,那個男人竟然會選他執行任務的時候下手?
在他記憶裡,杜雍和是充滿正義感又善良的好人,他自願執行所有危險的任務,就是想保護自己的弟兄們以及韓世樂,像這樣的一個正直男子,他怎麼會、怎麼可能選擇在他正拯救一名小女孩性命時下手?
如果他不是及時將小女孩送到安全的地方,如果不是氣墊及時撐開,墜下樓的會是兩條人命。
“是的!是的、是的,是我割斷你的安全繩,我不只一次想殺你……我剛剛就該讓你淹死在海底!”
危險的眯起眼睛,黃沙冷酷的瞪著韓世樂,他還有機會,他們離得這麼近,他可以輕易的掐死那名已經耗盡力氣的救難隊員。
“那你為什麼不這麼做?”氣惱的咆哮一聲,韓世樂難過的不是杜雍和想殺他,讓他傷心的是,為什麼死而復生後,他心目中的那個英挺男子會完全變了個人?杜雍和從來不殃及無辜,他不可以這樣。
“我怎麼知道?”忍不住暴喝一聲,黃沙受不了彼此過近的距離,更受不了自己的搖擺不定,奮力的推開韓世樂,後者重心不穩朝後跌,在意外翻出快艇前,黃沙又電光火石般,閃到他身旁將人拽回。
湧浪讓快艇顛簸一記,幅度過大的震動,讓韓世樂及黃沙一個疊一個的滾成一團,氣氛頓時間又更加詭異,應該形容是微妙,因為兩人不約而同記起了在海底時,黃沙將氧氣送入韓世樂肺部的那幾秒。
“抱歉!呃,你們兩個還好吧?”尷尬的驚叫一聲,桑堤雅各努力控穩快艇,免得他們又悽慘的翻船,天曉得如果再來一趟,他們是不是還有命回去。
意識到沒有人回應,桑堤雅各皺了皺俊眉,儘可能回頭瞄了一眼,跟著目瞪口呆的轉了回去,迅速的將注意力擺回前方,跟緊那艘儘速往前飄的快艇。
四目糾纏了良久,各種記憶好的、壞的、開心的、痛苦的紛飛,韓世樂率先反應過來,急喘口氣推開黃沙。他不曉得該怎樣面對這些湧動的感情,尤其是面對早該死了,偏偏違反自然的出現,還試圖殺死他,最後卻又救了他一命的好兄弟。
“把手給我。”情緒顯然也在起起伏伏,黃沙靜默了好一會兒,神情恢復冷淡的爬起,居高臨下睨著韓世樂。
“什麼?”
“把手給我!”
黃沙不耐煩的跨前一步,粗魯的捉住韓世樂的手臂,一道觸目驚心的淤痕自前臂開始向上延伸,些微的刺痛喚回了韓世樂的記憶,倒吸了好幾口冷空氣,瞪著自己開始變黑變腫的手臂。
“老天……”聽見後頭似乎有“打鬥”的聲響,桑堤雅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