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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烘不幹的衣服
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透進來,一寸寸的在地面上爬著,成為這異乎整潔的房間裡唯一的活躍者。
迪恩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一會兒克利夫會帶著早餐來,強迫他起床,看著他吃飯,帶著他到樓下的辦公室。
再怎麼不想動,他也會按著克利夫的安排,把這一天的事做完。
“別再給你哥哥添麻煩。”
關於那天的事,他記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當克利夫怎麼也按不住發瘋的自己的時候,休衝上來給了他一拳,對著他吼出了這句話。
麻煩。
自己,真的是個大麻煩。
幼稚,任性,自以為是。
怪不得阿昭不喜歡。
“醒了還不起?”把早餐放在客廳的茶几上,克利夫推門走進臥室。看見意料之中的情況,笑了笑,走過去拉開窗簾。然後轉身坐在床邊,伸手去揉迪恩的頭髮。“快起,不然會遲到,明天有個案子要結了,今天不要最後再看一眼麼?”
起床,洗漱,坐下,吃飯。
今天早餐的搭配,很像是阿昭經常做的。
他為他擋槍,被他割傷而住院的時候;他為了追他硬賴在他家的時候,他燒了他的房子把他帶到這裡來的時候,早餐都是這種營養豐富又清淡可口的東西。
可是這個不一樣。
好硬,勉強嚥下去,嗓子眼卡得很疼。
“別吃那麼急!”看著他因為沒嚼兩下就嚥下去而被噎著,克利夫趕緊遞過一杯水。盯著他喝了兩口又趕緊把水杯拿回來,防止他像無意識似的喝完整杯水。
嘆口氣,休的那一下是不是打得太重了?迪恩臉上的青紫,都已經過了三天還清晰可見。
“今天我必須親自去義大利談一筆生意,要三四天才能回來。”頓了頓,看見對面人停下吃飯的動作抬頭看他。“這幾天休會來……我會很快回來的。”
點頭。
從那天起,克利夫就再也沒用那種冷冷的語調跟他說話。
他在小心翼翼什麼呢?怕自己因為他的語調想起阿昭麼?
除了自己,別人都沒看到過阿昭除了冷臉之外的表情了吧?
他們的眼神也很像,不過眼睛的顏色差太多,再怎麼像自己也不會搞混的。
阿昭的眼睛,是黑亮黑亮的。
下樓,休照例等在辦公室裡,看樣子已經把周圍檢查了一遍。看見他們下來,傾身:“少爺,迪恩少爺。”
把迪恩按在椅子上,衝休點點頭。“我最多四天回來,麻煩你。”
“請放心。”
看看時間差不多,轉過身:“那,迪恩,我走了。”
那,迪恩,我走了。
怎麼和阿昭臨走時的話一模一樣?
就連出門的動作,也有幾分相像。
他四天之後就會回來了。
阿昭,你什麼時候回來?
看卷宗,聽麗薩介紹情況,研究下一個案子,一天就這麼恍恍惚惚的過去。
晚上休陪他吃飯,送他回家。
不像克利夫一直等他要睡覺才離開,休只是把他送到門口,然後站在門外看著他開燈,進屋,最後把門關上。
轉過身,一個人面對著空落落的房間,真是……很難受。
突然間,很怕走進去。
背靠著門板,滑坐在玄關的地面上。
家,沒了呢。
瞥見門口放著洗衣店送回來的一摞衣服,最上面的一件,是阿昭的襯衫。
苦笑,自己就如同這衣服一樣,被遺棄了。
還真是同病相憐。
抓起襯衫,蒙在臉上。這衣服,不是烘乾了才送回來的麼,怎麼鋪在臉上,感覺溼漉漉的?
阿昭,以後不要送到那家去了,我們換一家。
扯下襯衫,抹了一把臉,攤開手掌。紋路清晰的手心裡有點點的水痕,扭扭曲曲,像極了阿昭畫的符號。
手指在掌心移動,一邊回憶著那複雜符號的畫法。一開始阿昭不讓他碰的時候他會自己偷偷地畫,不過總也畫不對,後來問起,才知道那看似簡單的符號其實玄機頗多。“就算你畫對了也不起作用,這記號,認人的。”他還記得,阿昭一邊試圖從他的章魚爪裡跑出去,一邊笑著解釋。
攥緊手心,閉上雙眼喃喃自語:“昭……”
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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