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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跡區分出來。
傷口的粗細跟小世身上的那些紅痕大致相同,連彎繞的迴路也是一樣的。
除了那滿身的鮮血,其他的都跟小世剛剛的情形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就是李曉現在正滿臉痛苦地睜眼看著他們。
張誠真的寧願她現在是睡著的。
無論之前那道符是不是她故意下的,張誠都不想這麼惡毒的反噬在一個活生生的人身上出現。
大概這麼想有些做作仁慈,但從沒有經歷過殺戮與殘忍的張誠內心裡卻只有這樣一個念頭。
“小泱,你有辦法嗎?”不同於劉簡,張誠知道這時候最有希望救人的不是那個還不及他大腿高的小孩子,而是白吾泱。
白吾泱皺著眉頭看向床上的人,搖搖頭。
“怎麼會沒有,剛剛你救了小世不是嗎?”張誠焦急地追問。
白吾泱把眼神移向躺在床上的李曉:“既然你下了這道符,就應該知道,最後總要有個人為符所害,應該早就做好準備了吧?”
李曉不知道是不是痛過頭了,嘴角竟然微微地朝上揚了揚。
嚴凌世這時候正好趁張誠不備把他的手從自己眼睛上拉下來,看見她的樣子,又是一聲尖叫:“啊——叔叔!”
李曉有些疑惑地把視線移向他:“怎麼?你,你也會怕?”
那聲音,已經算得上是氣若游絲。
嚴凌世早就驚嚇得沒興致聽她話裡的內容,只自顧自地把小腦袋埋在叔叔跟小泱叔叔兩個人之間。
張誠安撫地撫摸著小世頭上的小辮子,嘆了口氣:“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知道小世的身份,但他不管怎樣,都只是個小孩子,更沒什麼害人之心。你鬧成現在這個樣子,又是何必?”
李曉的眼裡閃過一絲狠戾:“只要是,只要是怪,怪物,都該死!”
雖然話裡的意思狠絕,但配上她時斷時續的語氣,竟然只剩下說不出來的可憐。
“李曉……”面對一個不知道還能活幾秒鐘的人,儘管她的觀念扭曲至極,張誠還是不忍心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他要說什麼?說小世不是怪物嗎?還是說即使怪物也不一定都該死?
這些話,對於一個將死之人,又有什麼作用?
“都該死……該死……”李曉的嘴裡還不時地念叨著這幾個字,但慢慢的,只看見她的嘴唇在動,已經聽不見聲音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一點兒都聽不懂?你們能不能告訴我?”劉簡跪坐在床邊的地板上,似乎是想要撲上去抱著她,但又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他才不會疼,臉上的表情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
是悲傷嗎?好像比悲傷更無力一些,是淒涼嗎?好像比淒涼更慘淡一些……
那種愛人在眼前一點點流血致死,而自己卻束手無策的感覺,又豈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能夠形容得出的?
“劉簡……”張誠已經不忍心再看向李曉,只能蹲□子,把手搭上劉簡的肩膀。
劉簡軟軟地癱向他,無力地閉上眼睛:“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明明剛剛還好好的……”
張誠現在也是頭痛欲裂,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過戲劇化,不真實地讓他不想去相信,真希望能一覺醒來發現這些都是夢。
但他又是無比清楚地知道,眼前的這一切是真實存在的。
他的人生,早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每天都期待週末能好好玩個遊戲再好好睡個懶覺的平凡語文老師。
雖然外表看上去沒什麼不同,內在也沒有比那時候高尚,但卻是實實在在的不同了。
這樣的事,以後說不定還要繼續面對。
張誠突然覺得,他在這一刻才是真正理解他要走的到底是一條怎樣的路。
這條路,不僅僅是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就可以的。這次離開的是李曉,下一個是誰卻不得而知。
張誠頭一次醒悟,原來他真的離死亡這麼近。
比自己身臨其境時的感覺更為深刻。
“不行,我要救她……你們說的什麼怪物啊鬼神啊亂七八糟的,我都不相信……都什麼時代了我竟然還相信這個!我要救她,我要救她……”李曉突然被什麼驚醒了似的,發瘋地從兜裡掏出手機,連解鎖那一步都不用,直接就撥出了緊急呼叫“120”。
“劉簡……”張誠想阻止他,卻怎麼都舉不起那條沉重的手臂。
如果這是劉簡僅存的希望,他怎麼都無法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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