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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隨即黑糖嗷嗚嗷嗚地叫了起來,“爹地,爹地,你快來看。你猜盤子上那個漂亮的傢伙是誰呀……”
凌冬至,“……”
慕容輕,“……”
緊接著外面響起了莊洲的聲音,“別咬我褲角……上次那條褲子就被你咬壞了,我都穿出門了才發現……怎麼了……哦,哦,好漂亮的盤子啊,這是你嗎?乖乖,真漂亮。”
慕容輕挺同情地看了一眼凌冬至。他忽然覺得這對狗父子雖然分屬不同的物種,但是性格居然還挺相似。
莊洲跟他的狗兒子膩歪了一會兒才進來,一進門還沒看見沙發上的兩個人,先看見了放在茶几上預備送給莊老爺子的那套茶具。莊洲的視線頓時挪不動地方了,“小七來了啊,好些天沒看見你了,怎麼樣啊。這是什麼啊?”
慕容輕心想,你重點想說的其實就只有最後一句話吧。
凌冬至冷嗖嗖地說:“這是小七送給爺爺的禮物。”
“小七自己燒的?”莊洲小心翼翼地撫摸著被設計成荷葉形狀的托盤和扣在托盤上瑩潤如玉的茶杯,“這真的要送給爺爺啊,其實我也愛喝茶的……”
凌冬至咳嗽了兩聲,“哎,哎,要點臉啊,這是給爺爺的。”
莊洲充耳不聞,“我最喜歡這個設計,從葉片下面鑽出來的荷花花蕾,特別有生氣。”
慕容輕也有點兒無奈。他一開始覺得凌冬至的這個男人還挺人模狗樣的,後來熟了就發現性格也跟個小孩兒似的。不過有人喜歡他的作品總歸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兒,“莊哥喜歡的話,過幾天我再給你們燒一套。”
凌冬至還沒說話呢,莊洲已經笑眯眯的開始道謝了,“哎呀,真是辛苦你了,小七。你的手藝是真不錯,比我在商場裡看到的強多了!”
凌冬至露出一個很糾結的表情,“我以為黑糖的表現就已經很讓人丟臉了,沒想到……跟你一比黑糖那種神經質的反應根本就不算什麼了。”
慕容輕抿著嘴笑了。
“你看你這叫什麼話,”莊洲是真心喜歡這套茶具,被凌冬至數落也不覺得生氣,自顧自地擺弄了半天,又拿起包裝盒裡裡外外地看了看,“這是你們專門找印刷廠定做的吧,這個商標挺好看的,這是一隻貓吧?”
凌冬至也湊過來看那個盒子上的圖案,好奇地問:“你那個工作室叫六七家?有什麼說法嗎?倒是挺別緻的。”
慕容輕稍稍有些不自在,“沒有什麼說法,人家不是說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所以就叫六七家了。”
凌冬至點點頭,“我看這個名字挺好。”
莊洲也跟著點頭,“我也覺得不錯,聽著就讓人想起一去二三里那首古詩,挺有那麼一種大巧若拙的味道在裡面。古玩街的那家店也叫這個名字?”
慕容輕想了想,似乎沒有什麼其他更好的選擇,“也叫這個吧。”
莊洲望向凌冬至,像在徵求他的意見,“爺爺和老三是不管這些事情的,我覺得小七這個名字起的不錯,你看呢?”
凌冬至說:“我看也不錯。”
莊洲說:“哎,小七,我們倆白拿了你這麼多東西……”
“別提咱們倆,”凌冬至打斷了他的話,“明明是你自己厚著臉皮要的。”
莊洲笑著說:“好吧,我既然厚著臉皮要了你這麼多東西,作為回禮,你古玩街那家店的牌匾我包了。咱們上次去和寬那傢俬房菜館吃飯的時候,你們注意他那個牌匾沒?木頭的,老手藝做出來的,舊式風格的?”
凌冬至和慕容輕一起點頭。搞藝術的人觀察力原本就比一般人更加敏銳,何況還是風格別緻的東西呢。
莊洲打了個響指,得意洋洋地說:“他那個就是透過我給定做的。小七這個我送他。”
凌冬至撇撇嘴,“這還差不多。”
慕容輕笑著說:“我這些天一直琢磨想弄一個老式的木牌匾,還沒打聽出來要到哪裡去做呢。這可真是意外之喜,謝謝莊哥。”
莊洲擺擺手,“客氣什麼,又不是外人。”
慕容輕抿了抿嘴角。他看著旁邊的沙發上的兩個人,莊洲手裡還捏著一個茶杯,正湊到凌冬至的耳邊嘀嘀咕咕地說什麼,一隻虎斑紋的土貓偎在凌冬至的腳邊打著瞌睡,半開的玻璃門外,黑糖那條傻狗還在一臉盪漾地照鏡子。
這樣的生活似乎也挺不錯。只是看著,就有種暖意融融的感覺。慕容輕這樣想著,心裡油然生出了一絲淺淺的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