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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閒事了對不對?事先沒跟你打招呼,所以你覺得我這是違揹你的意願要搞包辦那一套?”
裴戎也覺得無奈,“我沒埋怨你。”
裴老放下茶杯,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知道現在孩子都特別有主意,不願意家裡長輩過問你們感情上的事。但是你看看你,都二十六了,你爸這個年紀的時候都已經結婚了。你讓我怎麼不著急?”
裴戎無語地看著他,心說二十六怎麼了?二十六很老了麼?明明風華正茂好不好?
裴老又說:“平時你忙的見不著人,我就算想給你張羅也沒機會,也就這麼兩天你在家裡待著,見見年齡相當的女孩子不是正好麼?有看對眼的就發展發展,沒有看對眼的你也沒損失什麼對不對?”
“您老真是瞎操心。”裴戎說:“我這工作危險係數這麼高,你跟人家孩子說過麼?回頭真有什麼事兒,人家還不得埋怨你?”
“胡說八道!”裴老不愛聽這話,兒孫的職業問題一直是他心頭的隱憂。他養大的兒子被部隊安排到了秘密崗位上,幾年也見不著人影;養大的孫子又跑去當警察。警察就警察吧,好歹比兒子那狀況強一點兒,結果沒想到一轉眼又進了特警隊。特警隊是個什麼性質他也不清楚,但是有一點是顯而易見的:普通警察應付不了的壞蛋惡棍才會讓特警隊出馬啊。這危險性跟普通警察肯定也是不一樣的。
裴戎知道他爺爺的心事,也不多說,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放軟了聲氣,“爺爺,你對我媽有什麼印象?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裴老想了想,“長得精神、性格爽快、不怎麼會做飯。你爸爸說她是神槍手。”
裴戎抿嘴一笑,“那我太奶奶,就是您老人家的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裴老的眼神一下子就悠遠了起來,握著裴戎的手長長的嘆了口氣,“她呀,她是個很傳統的農村女性,性子沉默,手腳勤快,一大家子穿衣吃飯都要靠著她呢。我小的時候,那才剛解/放多少年呀,農村那個生活條件你根本想都想不到。我爸身體不好,地裡的活兒也要靠著我媽,村裡的人都誇她頂著我們家的半邊天呢。”
裴戎給他續了一杯茶,靜靜地聽他講述自己的童年。
“那時候家家戶戶糧食都不夠吃的,我媽就帶著我們兄弟幾個上山去挖野菜、掏鳥蛋,回來把野菜洗乾淨了切碎,鳥蛋打到裡面,再抓兩把粗麵,在石板鍋上攤煎餅。”裴老說著說著笑了起來,眼圈卻微微發紅,“你都不知道煎餅做出來有多香……”
“她還帶著我們在院子裡種菜,菜地劃成小片分給我們幾個照看。誰的菜地照看的好,她就給獎勵。獎勵一般都是爐灶裡烤的地瓜土豆。捏開外面一層硬殼,那裡面的地瓜瓤子烤的黃燦燦的,別提多香了……”
“有一回我摔壞了腳,她揹著我過河……”
“有一回我妹妹跟村子裡的孩子打架,腦門上劃破了,她拉著我們哥幾個一起去找人家理論。手裡還拎著一根擀麵杖……”
“還有一回……”
裴戎輕聲打斷了他的話,“爺爺,我真是羨慕死你了。”
裴老怔了一下。
裴戎問他,“你知道我對我媽媽的印象嗎?”他望著裴老那雙猶帶著惆悵與興奮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生活習慣嚴苛、不苟言笑、不會做飯、從來沒抱過我。”
裴老眨眨眼睛,忽然間內疚的不行。如果沒有之前的回憶,他或許還沒有意識到這個有關母親的問題——兒媳婦是軍官,身負重任,無暇顧及自己的小家庭無可厚非。像他這樣的老派文人都知道沒有大家就沒有小家的道理,自然也從來沒有埋怨過什麼。可是站在一個兒子和一個母親的立場上看,他這個孫子實在可憐。
裴戎留意裴老表情的變化,苦笑著說:“從小到大,她跟我說過的話都不到……說一兩百句大概少了點兒,但要說三五百句那肯定是沒有的。”
裴老的心情越發的不是滋味。
“從小到大,我沒有用過她買的文具,沒有吃過她做的飯,沒有被她帶著去逛過街、逛動物園、遊樂場。她甚至從來都沒有參加過我的家長會。”裴戎的神態淡淡的,就好像說的不是他自己的事情,而是別人的,“爺爺,你知道麼,你剛才說起你媽媽的那些事情的時候,我心裡有多羨慕。”
裴老的眼圈紅了,“這不是沒辦法麼。你爸媽那個職業……”
“我知道,”裴戎拍了拍他的手背,對於這麼繞彎子算計他爺爺的同情心,他也覺得有些內疚,“可是我要說的就是這個問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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