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到眾人再想鼓掌激動之時,封圓已經騎馬絕塵而去。
一個丞相身邊的管家,真的是上得了馬背,下的了廚房,翻得過圍牆,鑽的過小廊。這麼個年紀,這麼個身板,不在家裡安享晚年,依舊這麼精神飽滿的在自己少時主人身邊兢兢業業,這個封丞相,到底給他灌了幾斤的迷魂藥?
李家老爺此時已經完全傻掉,耳邊響起一句他爹經常掛在嘴上的話。
“我們李家能有國丈做後臺,天塌下來都可以安樂無憂啊!”
每逢這句話說完,自己的孃親一定會加上句。
“世上沒有最可靠的人,最可靠的關係,最能信任的是自己。打著別人的旗號招搖過市,總有碰釘子的一天。不如安安分分老老實實的做自己該做的事。”
娘啊,你若是多叮囑我幾百遍,說不定,兒子就不會闖下如此大禍了。娘啊,我的娘啊,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我平安度過這次為難啊!
御醫的腳程很快,得到聖旨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丞相府。
皇上的聖旨說的明明白白,若是有什麼閃失,大可以去城外的護城河裡沉上一年半載的思考思考,想一下為什麼會有閃失。
嚴火初和封丞相左右夾著封水聲回了府,一路的謹慎小心,生怕傷口會繼續擴大。
“那個,爹,我沒事,真的沒事。你看,這口子還沒有我指頭長,流一會就止住了,你老就別擔心了。我這有火初在這,過會還有御醫過來,你還是在大廳了等著吧。”封圓站在迂迴曲折的長廊裡,低頭深思,沒有繼續前行。
整個眉頭擠在一起,想要再深壑的溝溝坎坎裡溺死什麼東西一樣。
“水聲,這幾日還是不要出門了。”
“丞相,您稍作休息吧,少爺這邊小的小的扶著回房間就好了。等到御醫來包紮完,小的自會去向您稟報。”嚴火初微福了身,謙卑有禮,眼角掃到封恆的身上,正遇上那道有些責備的目光。
鷹一般的犀利,冰一般的冰冷,嚴火初想不出,他做了什麼可以讓丞相大人這麼警惕和懷疑的事情。
莫非,他知道我是……
☆、破東風 (三十一節)
小窗搖曳,燭影微晃。秋日的明月高高的懸在空無一物的黑幕之中,灑下一地的水光。
雕花梨木的床榻上,封水聲緊閉著眼,蹙著眉,忍耐著右臂不時傳來的陣陣疼痛。
如同千萬只螞蟻,在傷口處沿著血脈一點點的啃噬,分毫沒有遺留。灼熱難耐的溫度和刺痛骨肉的痛感混織在一起,讓床上的人禁不住哼哼起來。
卻也只是哼了幾句,這麼大的疼痛,也沒有讓這個一向生龍活虎的少年睜開眼睛。
守在一旁的封丞相,坐在榻邊,一雙有些蒼老的手掌撫上那張像極了自己年輕時樣子的臉龐,有些感傷。
“水聲啊,這就是命。你倆本身就形同水火,強要留在身邊,必要受些無妄之災。《戰國策》裡說過,當受則受,當辭則辭。水聲你這麼聰明,自然明白為父說的意思。那個你救回來的孩子,為父也很是欣賞。尤其是眉宇間的清淡風雅,絕不是泛泛之輩。如果不是你接二連三的遭難,為父定會讓你多向他學習。可是,為父終究是自私的。我只想在我有生之年,看你平平安安,娶妻生子,我也就有臉去見我們封家的列祖列宗。不是為父不信那些江湖術士的話,是你的遭遇和他說的一模一樣,為父不得不信啊。兒啊,醒過來吧,醒來為父就辭去官職,我們爺倆一起去鄉下平靜的過日子,遠離這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封恆的手掌寬大,常年握筆的地方有些小小的老繭,粗糙不平。
躺著的人眉頭慢慢舒緩開來,胸口劇烈的起伏也漸漸趨於平緩。
終於,重新看到了床頂的那抹柔黃的紗帳。
側過頭,看著那個老人佝僂著背,沒心沒肺慣了的封水聲捫心自問,自己,是不是錯了。
——————————
宮裡的御醫,醫術那是好得不得了。
儘管刀口很深,險險的割過右臂裡的最為關鍵的部位。儘管刀口有塗了一層不知名的毒藥,讓封家的少爺昏迷了整整一天。儘管皇帝給自己的藥箱子里加了不少名貴的要命的藥材,叮囑務必要妥善處理。
還是那句話,命裡有時終歸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傷口的毒,在御醫的看聞問切後,一番忙裡忙外,一碗紅中透著黑的藥汁,在老御醫的強灌下,順利的流進了封水聲的腹中。
回到宮裡,免不了回到聖駕前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