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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羅伊拿出了他的法杖,喚來了亞利安尼。
「亞利,我知道你有一把很好的法杖,來自你父親的,不過我要把這個送給你。」克羅伊雙手捧著自己的法杖,遞給了亞利安尼,鄭重地。
「這把法杖你應該認得,這是前任祭司長葛洛莉亞——我的祖母留給我的。」
亞利安尼有些驚慌失措,「我怎麼能拿這麼貴重的法杖,您應該帶著它,您要是沒有法杖……要是遇到了危險……」
亞利安尼難過的低下頭。
「亞利,我不是去打仗的,我是去做客的,我沒有帶武器的必要。」克羅伊儘可能輕鬆地笑著,把法杖放進他手裡。「況且我沒有法杖,法力也不會減少太多。」
亞利安尼緊緊握著這把充滿了力量的法杖,心裡覺得很難過,雖然克羅伊說得很輕鬆,但是事實上大家都知道他是代替泰亞姆斯去當人質的。
「好好使用它,這是我祖母的第二把法杖,祖母很愛惜它的。」克羅伊輕輕地撫過這把法杖。
他聽說過葛洛莉亞有一把傳了百年的法杖,是一把用月之樹的樹枝所製成的,高貴而完美的法杖,充滿了大地的力量,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那把法杖就不見了,沒有人再看見葛洛莉亞拿過它。
「我、我幫您好好收起來,等您回來……」亞利安尼說不下去,因為他知道克羅伊回來的機率渺茫。
克羅伊伸手用力地按著他的肩,「月之樹就交給你了,別讓我失望。」
「我不會讓您失望,我會好好照顧月之樹的。」亞利安尼哽噎地回答。
克羅伊笑著,用力拍拍他的肩,他望著月夜裡的大地,寧靜和安詳,看不出剛剛才經歷過狂暴的戰爭,他如此深愛這片大地,他所生長的地方,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他能這樣凝視著這片月色。
克羅伊回過頭離開城牆邊,他回房去整裝,他換上了幾乎沒穿過幾次的,正式的禮服,不是以雅諾祭司長的身分,而是以雅諾長子的身分。
他走出房間,沿路上城裡所有的人見了他全低下頭,哀傷而尊敬。
他一一回禮,然後走向祭司殿,也難得地用自己的腳,一階階地走上中庭。
他望著住月下搖晃著枝葉的月之樹,閃著明媚的光芒。
他伸出手,最後一次的伸手輕撫在月之樹上,閉上眼深深地嘆息著。
「你知道我要走了……你知道我要去哪裡……我沒辦法回來了對不對……」
風掃過他耳邊,在他周邊迴繞著,他笑著低下頭。「留在這裡,幫我看著暗風,幫著亞利安尼好嗎?」
風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克羅伊苦笑著,他不知道是風在生氣,或者是不答應的意思。
但風是他的朋友,不是他的手下,風想去哪就去哪,他控制不了。
他只是苦笑著,摸摸月之樹,「給我一點力量……我有點怕……」
克羅伊把額頭抵在樹上,「我不是怕我必須去到那裡,我是怕……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亞斯蘭特……這一切……都不一樣了……」
『孩子……不要怕……用你眼睛去看……用你的心去感覺……你不必懼怕任何事……』
克羅伊猛地抬起頭來,那是他祖母的聲音,他驚訝地望著四周,當然不可能見到他祖母的身影。
他回頭望著月之樹,「這是……祖母要你轉告我的?」
枝葉又沙沙晃動著,克羅伊輕撫著樹。「我會記住的……謝謝你。」
克羅伊最後一次,伸手環抱著月之樹,月光灑在他身上,有種溫柔暖和的感覺,就像祖母抱著他一般。
克羅伊長長地嘆息著,放開了手。「我走了。」
拍拍月之樹,他沒再說什麼,轉身下了階梯,他感覺得到,亞斯蘭特已經來了。
他回到房裡,翻著自己的記錄,再一次確認所有的事都已經安排好了。
他扣好難得穿戴的華麗披風,在鏡前整理服裝,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他深吸了口氣轉身正要走出去的時候,才發現他父親站在門外不知道多久了。
他愣了一下,隨即低頭行禮。「父親。」
亞歷山德斯點點頭,走了進來,他很少到克羅伊房間,更不用說走進來,但他現在只是在房裡四周觀望著,走過床前的時候,他伸手輕撫著床頭。「這裡本來有座獅鷲像。」
克羅伊怔了怔,他點點頭卻不知道要回答什麼,這是雅諾的傳統,獅鷲作為孩童的守護神,每個孩子的床鋪都畫有獅鷲影象或者是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