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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家醜不可外揚,傅鴻煊自然也不是個願意將後院裡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抖給外人看的人,“昊焱,讓你看笑話了。”
“沒事。”諸昊焱是個何等聰明的人,安寧這邊想法才剛冒頭,他馬上就想到了這是安寧自身實力不夠,想借助自己的手來整治院子裡的下人呢,“不過,我比較奇怪的是,安先生院子裡這位管事,地位好像不低,竟然都能在背地裡給主子施壓,態度還挺強橫。莫不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
託蘭一聽諸昊焱這麼說,制服裡的襯衫幾乎都要被冒出來的汗水打溼了。他這番話,可比安寧那些虛無的指控有力多了,若是傅鴻煊真的當了真,難保不會狠狠的發落他一通,脫一層皮都是有可能的。
“喔?”傅鴻煊聽諸昊焱這麼說,整個人的氣場一下子就變了風向,“託蘭?”
“傅先生。”託蘭將視線牢牢地鎖定在腳尖上,整個身體都變得僵硬起來,“託蘭,只是希望少爺能多休息一會兒。所以,才多說了幾句話,耽誤了時間。請傅先生不要責怪少爺。”
“喝,這話說得真漂亮,不過我福單命薄,可受不起您這份照顧。”託蘭如果不急著強辯,安寧還會以為是他錯怪了好人,現在看來,這貨明顯是想給自己扣上一頂無理取鬧的帽子好自保啊!這心思和算計,可是夠快的!“我覺得,您還是放任我更任性一點,也許我還能獲得長遠些。”
“安寧。”都到了這副田地,安素依舊還是那個被矇在鼓裡的,傻傻的相信著自己身邊的人根本就不會出現叛徒。
“爸爸,安寧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面對眾人的目光,安寧將自己的脊背挺的筆直。這種時候,比的就是誰能夠更硬氣,哪怕明明不佔理,也要做出一副高傲的模樣來,“而且,託蘭的行為的確不規矩。”
“雖然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從剛才暫短的接觸上來看,我對這個叫做託蘭的管事,印象也不怎麼好。”如果說安寧的話還能勉強算是強辯的話,諸昊焱的指責,就像是一定摘不掉的帽子,只一下壓彎了託蘭的脊背。
“傅先生,安寧……”
“爸爸,”安寧突然出聲打斷了安素還沒出口的話,用手輕輕指了指僵立在自己身側的託蘭,“這個人在您身邊已經太久了,久到您以及那個開始忽略他身上所發生的細微的變化,請您相信我,安寧是絕對不會做隨隨便便的去指責一個在我身邊看著我長大的人。”
託蘭毫不懷疑,他身後的襯衣現在應該已經溼到得可以擰出水來的地步。但是,強大的外在壓力,非但沒有讓他的精神完全崩潰,反而激發了他體內作為野獸的,最後的瘋狂,“安寧少爺,說話,是要講究證據的。”
“證據麼?”這種東西,以安寧現在能夠活動的範圍和接觸到的人來看,他是根本不可能擁有的的。不過,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疑心病,或者說是好奇心能殺死貓。安寧現在要的,就是調動起託蘭對自己行動的懷疑,讓他自己暴露出短板來。
“是的,託蘭在這裡已經生活了十幾個年頭,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管事。”
“那你的言下之意,就是從來沒有做過背板我們父子的事麼?”安寧的聲音很輕,而且,他會這麼問不過是猜測罷了,並沒有實質上的證據,“難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少爺。”託蘭非但沒有因為安寧的說辭而放鬆身體,反倒是整顆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上,——不對!眼前這個少年,什麼時候從一顆菟絲子變成了仙人球?渾身是刺。
“看你現在的模樣,讓我都不太好意思說,您總是偷偷安排院子裡的下人們、出去、的事了。”安寧裝出一副好像被託蘭嚇到了的模樣,小小的後退了一步,“他們可都是朝著那邊去的。”
☆、第30章 推測
安寧所謂的那邊,只是努了努嘴,是一個非常模糊的概念,但是聽在周遭眾人的耳朵裡,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番味道。尤其是傅鴻煊,這段時間,自從他把娜提雅維達禁了足,傅府大院裡的氛圍一下子變得撲朔迷離起來,一些以前他從來沒想過會出問題的人,也隨著他對安寧中毒事件的調查進度慢慢浮出了水面。而沒把這件事攤開到明面上講,則是因為他的調查中,尚且欠缺了最重要的一個環節,還不能完全串聯在一起。
而安寧剛剛看似無意的舉動,一下子點通了傅鴻煊心底的那點困惑。
是了,如果這個在整件事中起到關鍵潤滑,甚至是重要實施者的人,一直潛伏在安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