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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願望,卻那麼難、那麼難?」
雪無垠沒有回頭,他已經打定了主意,把鹿訣和半夏的事情就此留在身後,再也不要想起,否則,只會折磨自己早已不禁碰觸的傷口。
但是瑀公子回頭了,他光芒閃爍的雙眼裡出現了憐憫的光輝,嘆了口氣道:「不該發生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是錯誤,既然知道是錯誤就必須改正,你和半夏觸犯了禁例,不管是以前的事情,或是現在的血咒偶。血咒偶這樣的東西,本來就是違反自然的,每日吸取陽魂,今日我們不來收他,改日同樣會被縣道上的誅妖師收拾的。」
「我都明白。我都明白……只是,我已經看著他死去一次,這一次,我是不管怎樣,都……」
鹿訣低著頭,淚水如珍珠,落在青翠的草地上,化成散發著螺旋光暈的蛟華。
「就算妖魂不全,就算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當初我對他發誓不離不棄,今日我就必須守護他,哪怕他……」
變成血咒偶以後的半夏,只把鹿訣當作依靠的物件、利用的打手,鹿訣雖然因為愛情而步步忍讓,但並非完全沒有感覺到。
但是他忍了、讓了,妥協了,因為半夏如今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當初半夏遇難的時候,他不在他的身邊。
如果他在他的身邊,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半夏死的。
可是,他又再一次,失去了半夏。
「生者為生,死者為死,妖本草木,迴歸塵土,你若不能讓他安寧,他活下去也只是被仇恨折磨。」
被仇恨折磨著,恨著這個世界。
被仇恨折磨著,費盡心機想要摧毀這個世界。
被仇限折磨著,拖著深愛自己的人,義無反顧走向破滅的道路。
「你為了他,願意隱忍,可是你為他想過沒有,殘缺的妖魂,用血咒偶為容器復生,滿心仇怨,苦恨折磨,活得不像是他,甚至不像是活著——你願意為他隱忍,可是你願意看著他這麼不快樂?」
瑀公子這句話猛然驚醒了鹿訣,鹿訣的背脊僵直了起來,他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喃喃自語道:「他不快樂?他不快樂?如果他不快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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