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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根或者有其他意見的同伴。

所以雷門來找鹿訣了。

一如雷門所料，在長久的沉默過後，是鹿訣一聲悠長的嘆息。

「……也不是什麼大錯，刑罰什麼的，免了罷。」

彷彿能感受到鹿訣這聲嘆息背後的掙扎，雷門艱難的垂下頭應聲：「是。」

鹿訣沒有多說什麼，此刻他的確也沒有多說什麼的心思，淡淡驅退了雷門。

目送雷們離開的背影，鹿訣是看著他的背影，也是看著自己內心雜亂的思緒。

是錯誤的吧。

為了對無辜之人的憐憫，為了對無辜之人的愧疚，而默允了對他和半夏的中傷。

是錯誤的吧？

可是錯的不是那些人，錯的是他們。

是愛上了不該愛的龍主的他。

是背棄了本該用生命守護的女媧的他。

是違反天命，犯下罪孽的他。

所以如果他們必須為所犯下的罪孽償債，就讓他獨自揹負吧。

這時候，他還不知道這一念之間的憐憫終將鑄成大錯；這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前方等著他的是多坎坷的命運；這時候，他還沒有料到他們的罪孽，竟是以生死來還。

誰也逃不掉，誰也躲不了。

如果這時候他想起了他一直重複的那個夢境，也許他有機會可以逃離早已註定的悲運。

在很久很久以後，他回想起這一日的這個時候，回想起雷門離去的背影，他卻對自己一念之間的憐憫深惡痛絕。

他們是有罪的，他願意為了親手犯下的罪孽付出代價，可是他不能容忍他寵著護著的半夏受到傷害。

如果他這個時候知道，半夏會為了他們之間禁忌的戀情，被逍遙侯破印誅殺，那麼他說什麼也不會容忍水晶宮裡面出現任何異議，也不會允許這些微弱的聲音，傳到海洋的那邊去。

如果這樣，半夏就不會受難了。

如果他知道將來為了他們之間的戀情而受難的是半夏，也許他此刻就會不顧一切的離開水晶宮龍王殿，遠遠的，遠遠的，去到一個誰都找不到他，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哪裡的地方。

因為如果他知道自己在哪裡，肯定會忍不住告訴前來尋找他的半夏。

如果他知道自己在哪裡，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回頭只為了見半夏一面。

他從來不知道，千年妖心，修得人性，修來的，竟是永無彼岸之劫。

——番外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