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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都不知道。”朱華道。
通天教主如鯁在喉,卻還是咬牙道:“……或許是上天讓你重新開始生活。”
“我不想要重新開始,我就想知道我是誰。”朱華沉聲道。他的目光孤鷙銳利,有一種逼人的氣勢。通天教主看在眼中,不由嘆息,一個人骨子裡的東西不會輕易改變。朱華幼年喪母,遭父拋棄,又被他所傷,這些生活的磨難一刀刀地削出了他的品性。
——你確實應該知道你是誰。
——可是我卻不能告訴你,我和你的關係。
通天教主手中的傘突然毫無預兆地摔落,緊接著他右膝一軟,單膝跪倒在地。
“道長!”朱華大驚,連忙扶住他肩膀。
通天教主面如白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斷滾落。他的右膝蓋骨曾被捏碎,陰雨天時鑽著骨縫的疼。清晨時候他雖推說散步,卻腿疼得沒法走遠,才被朱華趕上。方才陪朱華走了許久山路,已是強打精神硬撐。此時又被朱華逼問,一直緊繃的弦終於斷了。
朱華這時想起半路上通天教主屢次將傘掉落到他頭頂,原來是一直忍著腿疼,竟連傘都撐不住了。
只因為他一句話,這人就忍著疼陪他走了一路,而他卻一直陷在自己的心事裡,盤算著怎麼套他的話,卻完全沒有留心過對方的痛苦。
朱華突然感到萬分愧疚。
“對不起。”他低低地說。
通天教主愣了愣,雖然冷汗淋漓,卻銜起一抹微笑。
“……是我……對不起你。”他苦澀地低頭輕語。
朱華一下子將他攔腰抱起。
通天教主不由一驚,忙道:“你……放我下來!我這般年紀,被你這樣抱著……”
朱華不語,腳下雲霧聚起,飛上雲端。通天教主怔怔地靠在他胸膛,心下感慨萬千,朱華真的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孩子了。此刻他面前的胸膛,是隻屬於成年男子的厚度。
朱華按下雲頭,徑直進了通天教主的寢宮。他把通天教主輕輕放在青玉床上,對目瞪口呆地水火童子道:“拿盆熱水來。”
“得熱敷一下,”朱華思忖道,伸手去掀通天教主的衣物。
那手伸到一半,卻被道人,輕輕擋住了。
☆、第三十四回 白狐主備陳往事
那一日,通天教主握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
為何這個人總是無法靠近?明明縱容著他,明明讓他覺得可以依賴,卻又偏偏拒絕他靠近。
一時焦躁,朱華幾乎是將道人堵在床的一角,又一次問:“道長,你真的不認得我麼?”他本以為否定是意料中的事,可通天教主卻一言不發。
朱華心頭一驚,原來這道人當真認得他?!可看著對方虛弱的樣子,他又實在不忍逼問。如此向通天教主告了別,他怏怏回了邙山。
走到山門下的長階,他一仰頭,卻驀然看見山門前站著一個人影。朱華暗暗警覺,卻仍是一步一步走上了臺階。
山門前那人一身白裘,俊美非凡,一雙上吊眼緊緊盯著他。
那人嘴唇囁嚅著,突然落下兩行熱淚,“老七!”
朱華道:“你認得我?”
對方已準備撲過來的腳步霎時間卡住了。
“你說什麼?”他一雙狐狸眼瞪得溜圓,“我是白小三啊!”
朱華原本低靡地心情一下子好轉,想不到不用他費力去找,倒有熟人找上門來了。
“進屋說。”朱華走過白狐主身邊時道。
“你失憶了?!”白狐主一張俊美的臉頓時扭曲。
朱華喝了口杯中井水,無奈地點點頭。
“怎麼回事!你是從什麼地方摔壞了腦子?還是在九山受了什麼傷?”白狐主在三清殿中來來回回走了無數圈,整個腦袋漲得發懵。
“那麼白小三,你如何知道我在這裡?”朱華反倒顯得淡然得多,其實他也不過是看白狐主腦子已經亂了,所以壓住自己滿腹疑問,留給對方理解的時間而已。
“你以前就住在這裡,你失蹤後我一直派小妖四下尋找,我想你若回來一定會回邙山,所以讓人時時盯著。”白狐主道。
朱華心中突然一明,看來通天教主果然認得他。當初他指點自己到邙山來,並非隨口一說。
“我叫什麼名字?”朱華決定一句一句地問,免得這隻狐狸徹底混亂。
“你叫朱華,別人叫你邙山君。你是黃岩派弟子。”
“你和我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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