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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殿下花樹塵經歷了最初的震驚,想要問花莫漪孩子的父親是誰,後來發現這根本就是個不言自喻的問題。七殿下接受程度很高也很快,陸小念的遺腹子現在看來,並不是花妖王脈的恥辱,而更像是花莫漪他們給予失去性命的人唯一能夠的補償。
更何況,現在導致他們所有人身處極端不利處境的,不正是上輩花妖王室愚蠢的驕傲,因為滅去畢染一族而最終引發的瘋狂報復麼。事到如今,關於花妖王室尊嚴和臉面的那種無謂的堅持,還是忘掉好了。
畢染不知出於何種居心,並沒有指使人在花莫漪膳食中下毒或落藥,相反還派了族中頗有名望的大夫,每隔三日便來他房中看診。
儘管大夫本人並不那麼情願就是了。
“孩子長得很好。”硬邦邦的例行扔下這麼一句,大夫就開始收拾自己的隨身藥箱。
──少主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會對階下囚這麼好;這個大肚子的青年可是我族的血仇物件!管他肚子裡的小子三長兩短,讓它流了不是更好?難道還要幫著他生出來!
花千秋按住他收拾藥箱的手:“孩子很好,大人如何?大人身子是不是過於虛弱了點?”
大夫不耐煩的想自她手下抽回手去:“大人也很好。”
花千秋死死按著他手不放,怒道:“你胡說,我二哥這幾日夜間受了涼,睡得很不安穩,膳食也比以往少得更多!你身為醫者,怎能昧著良心,對病人苦痛視若無睹?”
“這是心病,心病是無方可解的,懂嗎。”瞟一眼半倚半躺在床榻上,目光木木看著前方,面上一絲表情也沒有的花莫漪。“你如果有那個能力勸慰他,就讓他多下地走走,這孩子長得太大,他又不肯走動靈活身子,到生的時候就要命了。”
“你給開些控制孩子長勢的方子,”花千秋研讀過人族產子的事宜,豈會不知大夫三言兩語輕描淡寫中蘊含的危險,“至少不要讓我二哥負擔過重。”
“世上哪裡有抑制胎兒生長的方子?”終於逮著機會反唇相譏,大夫嘿嘿冷笑,“這孩子要長,人力是控制不了的;難道你要用壓腹的辦法把孩子壓回去?我看這孩子生命力旺盛,你二哥每日不吃什麼飯食它都可著勁兒長──做好難產的心理準備吧!不一屍兩命就算 平安的了!”
“你──!”五公主哪裡受過這種窩囊氣,被個外族下人這樣冷嘲熱諷。
她揚起巴掌就想要跟這個面目可憎的大夫打上一場,花莫漪卻輕輕道:“千秋,讓他走吧,太鬧。”
五公主立刻噤聲,轉眼看見她二哥偏過頭,似乎咬著下唇,一手撫在腹部。
“二哥。”顧不上跟大夫鬥氣,急慌慌跑過去,也將手心覆在花莫漪腹部。手掌剛一放上去,就感覺到從花莫漪小腹處傳來的劇烈踢動,隔著衣裳都清晰感覺出胎兒的轉身和拳打腳踢。
花莫漪攥著被角,白著臉色,一聲不吭的咬住唇瓣。
好半晌,才鬆開微微咬出血來的下唇,低聲道:“給我……拿安胎藥。”
“好,好,二哥你忍忍。”花千秋比當事人驚惶多了,越過一臉看熱鬧模樣的大夫,撲到桌案邊倒溫水,把藥丸捏碎融入碗中。
心裡一陣焦躁:在這裡被囚禁了半個多月,孩子也過了六個月了,按理胎息早該穩定下來。可是這胎兒在花莫漪腹中,不僅努力的、不知饜足的拼命生長,還總是反覆無常的鬧騰,不分日夜的就開始動彈。尋常胎動也就罷了,偏生又動得厲害,每次都讓花莫漪痛 得冷汗溼了一身。
這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
花莫漪就著她的手,慢慢啜飲摻了安胎藥物的溫水,手仍緊緊撫在腹部。剛喝了一口,突然小腹又是一抽,花莫漪頓時嗆咳:“咳、咳呃──”
剛剛嚥下的藥湯,隨著劇烈咳喘溢位唇角來。他咳得厲害,竟然連繼續飲藥都辦不到,微微彎起身子,側過身,咳得胃裡一陣陣酸水上湧:“惡──”
花千秋一手端著瓷碗,一手慌忙給他拍背順氣,看著花莫漪把早晨努力吃下的小米粥,全數吐到了地上。
那大夫眯著眼,在一旁幸災樂禍:“可不是我唱衰氣,瞧他這狀況,虛弱得很,還不知有沒有心力撐到瓜熟蒂落那天。不如趁著還不足七月,把孩子引落了,興許還能救他一命──”
這家夥還在這裡興風作浪,花千秋惱恨得真想把手中湯藥潑這個混帳家夥一臉,“庸醫!!給本宮滾出去,叫畢染換個有本事的來!!!”
“‘本宮?’”對方不怕死的冷笑,“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