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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何耷拉著一張臉……”應該耷拉著臉的人是她這個做小妹的好不好。那種身份卑微的戲伶,只因在戲臺上舞過一次劍就被二哥相中收入房中,迄今為止連臉長得是圓是扁都未經查驗過,二哥居然就開始正兒八經談論起跟“她”的後代來,還堅持要帶“她”一起去 參加極為重要的巡邊活動?這種進展未免太快了點,就算二哥失戀打擊過重,也犯不著把感情賠到另外一個不值得的人身上罷!
花千秋再瞪向屏風後的身影,況且從她到花舞宮來開始,那女人就一直避而不見,二哥說她在梳妝打扮,要梳妝打扮一個時辰這麼久麼!
花莫漪跟著她把憂傷的目光投向屏風後,但是顯然跟五公主想的不是一回事,心不在焉的回答:“因為我擔心畢染……”
這次皇族出巡,陣仗搞得非常之大,不僅全皇室上下知曉,就連花妖國百姓也獲悉了大太子和大太子妃顯示夫夫和睦,要偕同出遊的訊息。這種大張旗鼓告知天下的事情,萬一畢染真是抱有脫逃之心,給他逃脫成功的話,花妖王室的臉面就不用要了,大哥的自尊 更是會被踩到泥土裡不能翻身,成為街頭巷尾的笑柄和談資。
他很糾結,他不能確定自己和陸小念能否成功阻止畢染行動,他尤其怕傷害到一往情深的大哥。
想他花莫漪出生二百七十六年來,年年都在為了靈山巫咒之事糾結髮愁,何嘗考慮過比找女人成親更重要的事情;現在突然把一樁血海深仇和涉及大哥終身幸福的大事擺在他面前,進退兩難抉擇不易,花莫漪愁得簡直要一夜白頭了。這原本遠遠不在他的守備範圍 內啊,他是寧可自己傷筋動骨也不想要面對這種棘手難題。
花千秋看他憂傷得難以自持的模樣,安慰他:“二哥放心,那日千秋替畢染檢查過了,雖然因為男子之身懷孕,母體有些損耗,但胎息還是健壯穩定的,有御醫隨行,大人和孩子都不會有問題。而且我們備了很多上好的安胎藥,馬車裡也會注意時刻燃著寧神香。”
“大哥會和他同坐一輛馬車嗎?”
“畢染說他在狹窄空間裡容易感覺憋悶,希望能夠自個兒乘坐一輛。大哥的車駕會在他車駕前面。”
花莫漪愈加鬱卒,這麼明顯的逃脫訊號,畢染另有所圖的居心越來越直露了。
“巡邊那日我就不去了,二哥你們好生散心,難得出宮一趟。”花千秋邊說,邊忍不住又把目光投向屏風後,“──那個女人到底要梳妝打扮到什麼時辰,就這麼見不得人麼?”
屏風後終於有了動靜,身著緋紅色紗衣的戲子低垂臻首,慢慢自屏風後轉了出來。長長青絲像流瀑披散在雪白的脖頸後,額間半扣著一螭紋流蘇額環(後來花莫漪才知道陸小念是為了擋住額間象徵佛家修行的梵印),頰色微粉,唇若含朱,略微半闔的眼眸黑白分 明,眸底流光溢彩,細密眼睫似修長燕尾。不知道是不善裝扮還是其他原因,這戲子在臉上塗抹了厚厚一層胭脂,反而弄巧成拙,將原本清秀俊麗的五官混淆得面目模糊,顯得過分濃妝豔抹。
但是花千秋不得不承認,即便這女人不化妝較化妝明顯好看,那眉眼間的美豔風流卻仍然是拙劣的裝扮技術掩蓋不了的。相較於父王宮中那些鶯鶯燕燕裙釵粉黛,這名戲子不似一般的庸脂俗粉,倒還有那麼幾分儒雅姿色可言。
五公主羨慕嫉妒恨的心想,她自己若是要認真跟這戲子比起來,只怕全花妖國第一美女的名號還爭不過這個女人素顏的樣子。
──……嚶嚶沒想到竟會在預料之外,二哥居然當真撿著一個長相不俗的女人,略不甘心。
花莫漪卻嫌棄的看著陸小念一臉胭脂香粉,嫌棄的想著這模樣帶出去簡直把他祖宗三輩的臉都丟光了。二殿下恨鐵不成鋼的說:“你打扮了一個多時辰就打扮成這副德性?”還不如不要打扮來得好看。
陸小念以花千秋察覺不到的細微動作聳了聳肩。
他已經竭盡全力向女子裝扮靠攏了,無奈他又要遮掩本來面目,為了滿足花莫漪的虛榮心又不能刻意將面部輪廓折騰得太兇殘太不能見人,兩者之中取一個平衡已然千辛萬苦。若不是還留有幼時見過陸子疏女裝扮相的記憶,多少還記得一些珠玉簪釵和胭脂水粉的 使用方法,今日出現在花千秋眼前的樣子大概更加慘不忍睹。
花莫漪又道:“不如你再去打扮一個時辰……”這小白臉還將衣領緊緊闔上,雖然知道他是為了遮住男人的喉結,可是那樣一來難道不會顯得原本修長的脖頸變短了麼!這樣是要如何讓大哥他們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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