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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花莫漪窸窸窣窣了一陣,從床褥下摸出陸小念的外袍,盯著因為白晝黑夜都被抱在身邊因此已經有了些褶皺的上好衣料,哼哼唧唧道,“誰說要告訴他,他撇下本公子獨自一人,自己優哉遊哉不知晃到哪裡去快活了,本公子才不要讓他遊手好閒就能得到一 個驚喜!”
花千秋想說,他貌似是被大哥關在行宮裡,而不是錦衣玉食遊山玩水吧。而且二哥你確定你有孕的訊息告訴他,是驚喜而非驚嚇嗎。
花莫漪斷然道:“看本公子心情如何,心情好,自然會賞賜他得知這件事;心情不好,哼哼哼哼──”
“就隱瞞到底?”
“怎麼可能!”二殿下翻了個白眼,更加斬釘截鐵的道,“我是不可能便宜他當個白撿的爹的!”
……說來說去,還是會迫不及待告訴人家就是了。
花千秋同樣翻了個白眼,傲嬌真是種病,二哥你快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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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遙遠邊境線折返的路程上,陸小念和花示君一人一騎,不言不語的並轡而行。陸小念忽然鼻尖癢癢,忍不住輕微打了個噴嚏。
花示君偏頭看了看他,修者抱歉道:“興許是花粉症又犯了。”
他們舍了車輦,所有人改為策馬,沿途從桃花林拔營啟程,已經快到第一處行宮。
當日隨行宮侍見大殿下與大太子妃兩人進去桃花林,不久後卻是大殿下半搭在“朝廷欽犯”陸小念的身上,捂住手臂,被攙扶著腳步蹣跚的走出來,所有人都大出所料,驚駭莫名。
在他們的觀念中,陸小念此刻不應是身陷囹圄,被關押在行宮牢獄中嗎?大殿下為何會突兀的受傷,始終在他身側的大太子妃又去了何處?
然而花示君卻沒有對這寥寥數人解釋的意思,只吩咐了一句:“回宮。”
大殿下積威甚重,就算心底再多納悶疑惑,也沒有人敢多言,甚至連私下竊竊私語的膽量也沒有。
但是回到王城,花妖國大太子妃憑空消失,去向不明的訊息,總歸是要公告天下。
──身為皇族成員的悲哀之一,就是哪怕最細小的隱私,也會鉅細靡遺的陳列在所有國民面前。樂意也好,不樂意也罷,皆要一五一十開誠佈公,即所謂的對黎民社稷有個交待。其實還蠻令人同情的。
陸小念這麼胡亂想著,鼻尖又微癢起來,不由得抬起手背捂住口鼻,在經過一片繁花茂密的樹林時屏住了呼吸。不知花莫漪知曉畢染成功脫逃,竟是被花示君刻意放走,會是怎樣心情?
說起來,分別前見他始終低熱不退,懨懨不振的,回到宮裡經太醫診治,情況有沒有好一些……
花示君直到一行人走過花瓣紛飛的繁茂林間,才開口道:“關於本宮妃子畢染一事──”
陸小念微微調轉了馬頭,側身凝聽。
花示君聲音沒有刻意壓低,但基本上只在他倆能夠聽見的範圍:“希望陸公子守口如瓶,若有外人問起,便推說一概不知。”
“花妖國大太子妃就此失蹤不見,難道大殿下想一輩子隱瞞世人?世上終究沒有不透風的牆。”
花示君淡淡道:“就說他死了。”
“……”
“待回到宮中,通告天下,國人會知曉他們敬愛的大太子妃,由於刺客行刺導致流產身虛,在堅持前往邊境線巡邊的路途上突發惡疾。”花示君平靜的說著,言語中沒有一絲躊躇和停頓,顯然是在腦海裡斟酌了許久後的結果,“御醫回天乏術,大太子妃就此薨斃。本 宮傷痛欲絕,按其遺願,將他葬在他心中最為牽繫的地點,大慟而歸。”
陸小念啞口無言,如此冷靜而滴水不漏的說辭,結合先前畢染流產的真相,虛虛實實,竟是讓人無從反駁起。若他不是親眼見到花示君被畢染柳葉刀劃傷倒地,親見畢染頭也不回的掠身離去,只怕是也要輕信了這個彌天大謊。
他張了張口,其實一直堵在心頭想要問出的那句話,幾番猶豫,都沒能輕易問出口。
花示君續道:“關於刺客,自然是已緝拿真兇,本宮心痛難抑,一怒之下將人手刃,屍骨無存。二殿下花莫漪與外界修者陸小念,經證實與大太子妃薨斃之案無關,還予清白。如此決定,陸公子認為妥當否?”
陸小念頷首,一時竟找不到接話由頭,於是隻好繼續沈默。
花示君卻突然轉頭看了看他,大殿下始終平靜無波的面上,終於是露出了一絲微微的苦笑。“你是不是想問,本宮為何竟會選擇了放他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