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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鍋粥,理不清頭緒,只知道自己慌亂得很,焦灼得很,害怕得很。
他不怕畢染對他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他怕的是畢染對孩子不利,對千秋不利。
──早知道會有這種情況出現,當時就不該命人看守住陸小念,小白臉若是跟來了,說不定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不對,千秋被擒,他仍然會被脅逼著上山,小白臉跟在身邊,只怕也就是多了一個人質而已,於事無補……
──但是小白臉在的話,他心裡會安定一些,至少不會慌成這樣……他一個人,拼又不敢拼,躲也無處躲,實在是不知道要如何保護他們的孩子……
花莫漪緊張的痛苦的思索著,忽然聽見畢染的笑聲驀然收盡,像初發出時那般突然的,戛然而止。
二殿下更加緊張了,藏在寬大衣袖下的手暗暗收緊,幾乎微微滲出汗來。
陰鷙的視線,終於從他一直死死護住的小腹上移,移到了他臉上。畢染道:“原來果真是這樣。於情於理,畢染還是該先向二殿下說聲恭喜才是。”
花莫漪忍住了“多謝你的假惺惺”,這個時候就算是再心思簡單的他,也本能的興起了保護欲,他知曉不能再過多刺激對方。
畢染看著他,花莫漪始終默不作聲,神情戒備。
畢染又冷冷道:“依身形,四個多月,或許五個多月了罷?二殿下氣色不好,看來將養得不夠。陸小念沒能盡職盡責,好好的照料二殿下和腹中胎兒嗎?”
回應他的依然是打定主意的沈默。就連花千秋,也繃緊了全部神經,隨時準備應對他的發難。
這個屋子裡的三個人,其實都很清楚“胎兒”這兩字,不啻於事先掩埋好的火藥,說不準踩著什麼地方,就會轟然引爆。
“放心罷,畢染不是小肚雞腸之人。方才之話,聽過就算,我可以輕輕放下,不當一回事。”眯著眼,若有所思的輕笑,“只是,最好莫再來第二次挑釁我的底線。若是逼得畢染出了下策,將二殿下如同七殿下一般捆綁起來──”
花莫漪驀然睜大雙眼,急急走前一步:“你將七弟──”
花千秋適時抓住了他的手,用力攔阻他追問。
畢染看著他,漠然接著說道:“──若是逼得畢染將二殿下同樣綁束起來,七殿下吃得消,二殿下現在的身子,未必就吃得消了。小世子倘或有個三長兩短……花示君也不願意見到那樣的不幸下場,對不對?”
攔是被攔住了,花莫漪還是咬著牙,控制不住的脫口而出:“你將樹塵怎樣了,你為何、為何要將他單獨囚禁起來,讓我們見他!”
“不必著急,”畢染的聲音放輕柔了,輕柔得一如十年間每次與他們言笑晏晏時的溫存和煦,“他只是比你們先行一步而已。你們花妖王族,這一脈血統,無一能夠逃得過黃泉相隨。”
他將目光轉向窗外,單薄而微微透明的窗紙上,晨曦的微亮曙光已經漸漸有了幾分顏色。“我想這個時候的花示君,應該已經收到你們被請來夕落山作客的訊息了罷。畢染亦已備齊大禮,隨時恭候花妖國新任國君大駕光臨。”
☆、第九十六章 生死場
第九十六章 生死場
花示君緊緊攥著那封輕若鴻毛的信箋,一宿沒有安眠的眼睛下方,印著深深的黑色痕跡。
早有所覺悟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
朝陽映著豔紅的雲彩緩緩升上山頭,投下的金燦燦光芒,將花示君手中牢牢攥著的信箋上手寫的字跡模糊成一片。熟悉的書寫方式,甚至慣用的毫毛筆的尺寸也是那個人一成不變的喜好。
然而字裡行間的冰冷和殺意,似乎能夠理解,又難以明白。
身後緊隨著花示君的眾多禁衛軍,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為何自從方才一隻陌生信鴿飛來落在花示君手上後,他們的王就僵硬了身子,直直的站在原地看著一封似乎只有單面的信函,看得整個人都痴了過去。
那封信寫的什麼內容啊……難道跟失蹤了一天一夜的五公主、七殿下,還有後來也下落不明的二殿下有關嗎?
花示君終於有了動作,緊握著信箋的手慢慢收攏,潔白紙張碎成無數片。
“傳孤命令,所有人撤離圍場。”
“王上,不搜尋幾位殿下蹤跡了麼……?”
“孤已經知曉他們下落,接下來孤自會應對。”花示君道,“你們在此也派不上用場,將所有兵力分散了去各宮護衛其他幾位殿下。”
“是。”遵從王令,禁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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