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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他才抬起臉來,望著季姚。
手底下全都是季姚從小到大跟陶合在學校的照片,還有段免的所有個人資料。
段修平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躲也躲不掉。
一直憂心忡忡的惦記著這顆定時炸彈,等終於引爆了,反而如釋重負,
兩個人很長是一段時間都沒說話。
門診樓裡的人已經漸漸走光。
走廊裡一點動靜也沒有。
陽光柔和的塗滿窗戶,漏過防盜網,落在窗臺上,蔓延開來,是天真爛漫的金黃色。
季姚開了口,“段修平這個名字是假的?”
段修平摸了摸胸腔右下凹陷處,
“不是假的,是曾用名,我媽到去世之前都改不過來,只有你們兩個這樣叫我。”
“可你的個人資料根本不顯示這個曾用名。”
“我辦身份證的時候就用的段免這個名字,再說我家是農村,那裡的派出所也沒記錄這種東西。”
“還有…我們根本就不是同學,你為什麼這麼騙我,而我為什麼真的這麼記得。”
段修平望著季姚,看他的臉浸在夕陽裡,鍍一層碎光,微微閃亮,眼睛卻是沉的,漆黑暗淡,焦躁又驚恐,
真叫人心動,
“沒錯,你腦子那些記憶都是假的,那個人不是我。”
季姚微微一怔,“怎麼回事。”
段修平自嘲似的,抿了抿唇,
“我對你做了點手腳,你也知道我是學這個的,而且研究的課題也關於這方面。”
季姚開始冒冷汗,“太扯了。”
“季姚,其實我完全可以死不承認,”
段修平稍微垂頭,拉開抽屜,似乎在尋找什麼,
“我之所以告訴你,也不是想彌補錯誤,我也彌補不了,只是我發現我對你…是真心喜歡。”
他從抽屜裡拿出取的一次性注射器,又摸出藥劑調配,
“所以,你以為你和你那些人這麼折騰我,我不做任何反抗,難道就真的是害怕,沒種?”
段修平拿著注射器,盯著針尖,緩緩的推出水珠兒,
“季姚,我欠你的,我也只能這麼還你。”
說完這些他又看了季姚一眼,“那個…你不建議我在這做個肌肉注射吧……”
季姚沒說話,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但手心卻一直在冒冷汗。
提醒著真實,提醒著恐怖。
傷側胸痛嚴重,特別是深呼吸的時候。
段修平臉色發白,坐著在上臂處進行肌注鎮痛藥。
胳膊上紫黑一片,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已經漸漸淡化,還未完全消退。
段修平拔了針,用棉棒摁好,
“我跟你在一次的時候,幾乎從來不跟你提自己的事,因為害怕暴漏,你也不問,其實我真是特別想告訴你,我是在哪裡長大的,在哪裡上學,喜歡什麼…”
“可我卻只能活在別人的影子裡,扮演他,順著你的回憶,整日提心吊膽……我很愛你,也很累…也因為家裡的原因,所以有一段時間我就不想繼續了,找過好幾個女人,我以為我們可以像我跟之前那些人一樣,慢慢疏離,然後分手,但是沒想到你放下了,我卻放不下。”
季姚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沒有,表情也欠奉。
段修平丟掉棉籤,收拾好桌面的東西,抽出一張消毒紙巾在桌面上反覆的擦拭,
“要是早知道這樣……”
“…”
“我寧願當初沒遇見過你。”
“…”
“你就不該去幫我…被搶劫走的那點東西根本不值錢,可我卻從此丟了我的全部,我的良心…”
季姚回過神來,眼睛裡開始慢慢的浮出些東西來。
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屋子裡晦暗不堪,段修平的臉上一片模糊,就只有臉上的鏡片是清楚的,就像自己在那個小別墅裡反覆回憶的一樣。
像是幻覺,其實是記憶。
季姚起了身,“我要走了。”
段修平猛的站起來,“等等。”
季姚轉身往門口走。
暗處有人影竄起來,猛的去拉季姚。
季姚反映極快,抬手一擰,拎起這個人的領子,便將他猛的抵在門板上。
嘭的一聲。
季姚聲音有點抖,“別逼我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