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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姚眼神沉了下來,“說完了?能說正事了麼?”
段修平低頭收好東西,“你就這麼恨我?”
“不是恨,”季姚望著他,很無所謂的態度,“是什麼感覺也沒有。”
段修平微微的打了個冷戰。
“我不信。”
臉色越發的白,“我不相信,就算我是假冒的,畢竟在一起兩年,你不可能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季姚眼皮微窄,看的出他非常惶恐。
忽然發現偷盜者真是可悲,他偷了東西,據為己有,但實際上那依舊不是他的東西。
他所有的,也就是一無所有而已。
愛一個人雖然很不容易,假裝被一個人愛更不容易。
但季姚卻不想對這種咎由自取施於同情。
也許是自己太過狠心,也許。。的確是想他說的那樣,有那麼一點點恨意。
“沒關係。。沒關係…”
段修平眼睫劇烈抖動,嘴角抽動,“我愛你就夠了。。是我對不起你…”
段修平往後退了幾步,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忽然定住身體,眼淚汪汪的轉過身來,臉像惡鬼一樣,抄起櫃子上的聽診器的軟管絞主季姚的脖子,“你不可能沒愛過我。。。季姚。。。我不信。。”
季姚滿臉漲紅,呼吸困難,“我愛的。。。。是你麼?”
段修平臉上青筋蹦起,牙齒咯噔咯噔的響,渾身都在發抖,眼看著季姚臉慢慢變色,猛的鬆了手上勁,整個人崩壞了似的,季姚大口喘氣,身體開始發抖。
聽診器掉在地上,咣啷一聲。
段修平緩步離開,然後去開了窗。
兩個人住的客廳裡是落地窗,因為樓層比較高,就沒裝防盜窗,只有一米左右的護欄。
段修平拉開窗戶,溼熱的風就從外面灌進來。
只見他回過頭,看著季姚,笑了一下,“季姚,知道我是怎麼從那裡跑出來的麼?”
“我用硬糖盒子上的拉環,折成幾段,每天擰掉一個螺絲。”
“你不知道那些吃的東西噁心的我想死。。。”
“可我又不能死。。我要是那麼死了。。根本不會有人知道。。。。我不想就這麼便宜他。。”
“他那麼對我。。。我不會原諒他的。。。”
段修平站在窗邊,鏡片瑩亮,看不清後面的眼睛,“所以啊。。。我出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報警。”
季姚腦子裡像是被插了個冰塊,瞬間冷下來。
“季姚,我們一起死吧,行不行?”
段修平走回來,微微俯下身,將季姚的椅子推到窗邊,“這裡這麼高,我們一起跳下去,摔成肉泥,分不出個彼此,那樣就永遠在一起了。”
季姚嘴唇發白,“你把我推下去行了,別跟我一起死。”
段修平身上的襯衫在風中飛舞,頭髮簌簌而動,平淡清淺的眉眼,莫名的滋生出一點惆悵來。
“哦,你不願意就算了,我自己去死吧。”
他抬腳跨過欄杆,頭也不回,“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當初老老實實追你了。”
季姚不相信他會殺自己,也不相信他會自殺,可沒想到他真的跳了。
縱身一躍,接著就沒了人影。
因為樓層太高,也聽不見底下的動靜。
窗簾呼啦啦的,外頭的陽光猛烈,映在季姚的眼睛裡,像是燃燒的火種。
愛情是個很奇怪的東西。
有人有過兩個戀人,卻從頭到尾只戀愛一次;而有的人有過很多戀人,卻只有一場還沒來得及開始的初戀。
季姚一個人坐在窗邊,想起‘輾轉痛苦’,‘義無反顧’。
陶合如此,那這個人渣呢?
第五十六章
有時候一個人;日夜都揹負著重擔;等有一天終於要卸下,反而會出人意料的坦然。
當然;前提得是自己已經鋪好以後的路。
陶合把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但不排除之前因為忙碌,導致有幾個地方還沒有完善。
好在總體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陶合之前有諮詢過自己一個當律師的哥們,大概瞭解了一下過程;和自己該做什麼,總之爭分奪秒的走到今天這一步;之前也沒白受累。
陶合開著車在街上找地方停車。
不知道現在警方是不是已經在滿大街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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