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慢拆開包裝。在這個時候,只有找點事情幹,才能分散注意力,不再想著末日的事情。
過了十來分鐘,茶几上就堆起小山似的煙堆,韓文予隨便拿起幾根菸插入香爐點燃,菸草的味道漸漸在房間中瀰漫。這時,韓文予沒有忘記給自己點上一根,慢慢吞雲吐霧起來。
韓文予並不是那種煙癮很厲害的人,但此刻心中的焦躁不安驅使他一根接一根地將煙往嘴邊送,糟糕的心情似乎就會隨著輕煙撥出體外,消散在空氣中。
此時的天空已經大亮,韓文予走到洗手間就看見鏡子裡映出一張憔悴的臉,不由得皺了皺眉。他向來以得體幹練的形象示人,現在這身皺巴巴的襯衫跟亂糟糟的頭髮都讓他無法接受,就算死,都要死得體面,到地府的時候不能讓那位鬼差看到自己狼狽模樣。
當韓文予走出浴室,一眼就看見客廳裡多了一位半透明的鬼差。
“阿和?你怎麼來了,我以為你……”
“以為我不會來嗎?”
被鬼差看透心事,韓文予有點心虛:“你說你這幾天都會很忙,我以為你沒空來找我。”
“再忙也不差這一天,這個時候,我應該陪著你。”
“這真不像你會說的話。”韓文予撥了撥額上溼漉漉的劉海,輕嘆一聲:“其實你早就知道今天是世界末日了,對吧?”
“對不起。”紀和誠懇的語氣中透露出絲絲的無奈。
“我知道,這是天機,不可洩露。”
紀和垂下頭,沒有再說話。
“你別這樣,好像我在欺負你。”韓文予笑了笑,“我不是要怪責你,畢竟這不是一般的事情。反正,人早晚都要會死的。不過,這末日是不是真是註定的,是上天要這無數的生命滅亡?這也是天意?”
紀和望著韓文予,沉吟良久,才嘆息著說:“文予……我也不知道……”
韓文予明白,以紀和的身份,不僅是不能回答,也無法回答,一個鬼差而已,怎麼能窺探天機。
“好了,別說這種掃興的話題,你等我一下,我去吹乾頭髮,換件衣服。”
韓文予轉身會臥室,沒想到紀和也跟在後頭。
“我幫你吧頭髮弄乾,你坐下。”
“你幫我?”韓文予驚訝地望向紀和,“你怎麼幫我,等等,我還沒拿電吹風。”
“不需要電吹風。”
“不需要?”韓文予倒想看看鬼差的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於是拉過椅子,乖乖坐下來。
紀和站在韓文予身後,雙手撫上韓文予的頭髮,動作非常小心,似乎在摩挲一件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韓文予不知道身後的情況,他之感覺到一股清涼的氣息均勻地罩在他的頭上,漸漸地,冰涼開始變得暖和,像泡在溫泉裡。
“想不到還帶冷風暖風,熱度剛剛好,比電吹風舒服多了。可惜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以後沒有機會再享受了。”韓文予想著想著,便覺得腦袋越來越沉,一直沉入睡鄉中。
韓文予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開始西沉,他在人世的最後24小時,就睡去了大半的時間。
他看看錶,離新聞上說的小行星撞擊地球的時間還剩下不到3小時。抬起眼,就見紀和站在窗前,平靜的表情中帶著一點凝重。
韓文予走上前,站在紀和身後。他很想將鬼差圈在懷裡抱緊,將下巴抵在他肩上,可惜如此簡單的動作,他都無法做到。
也許再過3小時,這個普通的願望就能成真,想到這,韓文予內心的不安惶恐才稍微平復。
“在看什麼呢?”韓文予順著紀和的視線望向窗外。
韓文予的家在25樓,可以將附近一帶的景色,還有遠方的天空盡收眼底。此時,落霞滿天,夕陽像一團劫火,燃燒著整個城市,只是這場劫火過後,此城卻無法浴火重生。
“恐怕以後再也看不到這樣的風景了。”紀和的語氣中帶著惋惜。
“是呢……”韓文予的心情亦隨之再度沉重起來。
“不過,不用太難過,”紀和轉過身,靜靜地跟韓文予對視,“一切將在劫後重新落入輪迴,死亡並不是終結。”
“但我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為什麼呢?說來聽聽,讓我試著當一回心理諮詢師。”紀和輕輕一笑。
韓文予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地說:“雖然你說死亡並不是終結,但我心裡總是有點……怎麼說好呢,大概是陰影吧,出於本能的、對死亡的恐懼,不是有句話說‘慷慨成仁易,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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