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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隱約察覺到什麼,馬上抹淨手,不再追問。
在這種鬼地方,似乎出現任何東西也不應為奇。
落楓抬起頭,發現頭頂洞口的光,已從一個光團變成一個圓點,瞬間,便完全消失了。這時,他忽才驚覺雖已失掉光源,但自己竟然還能看清四周?!他擦一擦眼睛,發現在這片無盡幽黑中,那些怪石更是無以明狀的猙獰。
身旁,忽然傳來一下奇異的聲音,落楓循聲望去,驚見一名土兵扭曲著四肢,瞬間化做一團黑煙,被土壁吸去……
還未待他回神,這種聲音又在身周接二連三響起,數十個冥兵同樣饋成一團黑煙,然後黏附在「井壁」,消失眼前。
“他們修行未足,抵不過魔瘴的消蝕。”沉天聲音在身邊淡淡響起,“安息吧。”似是呢喃一句,之後便又重新提亮,“我們繼續走!”
落楓抬起頭,望著那些正被濃霧溶解的冥兵,終於明白了沉天“列歲”與“逐增”的布兵之圖。他不禁握緊手中劍,重重吐了口氣。身體,在往下墜;心,也在往下墜。他默默的,為那些在身邊不斷消溶的亡靈,頌禱……
霧瘴到達一定濃度,便見妖生。
第一次親眼看見那些所謂的“妖”,臉目難辯、形骸詭惡,落楓心中有種難以名狀的感覺,無法說清是怨、是惡、是憎、是憐,只是隱約有種特別強烈的意識——這些東西不該屬於人間,只能消失,回它們的餓鬼道、煉獄城,徹底灰飛煙滅,贖己贖人!
數十萬兵將,同時舉起手中兵刃器,將自己滿心不安與憤怒,還有傾失同伴的悲慟,轉化為刃上利光,狠狠切入妖物顱腹,聽它們淒厲尖嘯、看它們畸形的軀殼撕裂破碎,釋出大量濃液與妖氣,這種痛快淋漓之感,又然強烈幾分……
要終結殘忍,就只能比對方更為殘忍。
☆、第二十一回:封魔冢(下)
時間不知過去多少,經一輪編布,當隨身冥軍餘約十八九萬時,忽然環身的「井壁」一空,眼前陡然開闊,他們終於出了洞口。眾人當即緩緩放停下來,放眼四周……
這是個大得不見盡頭的空間。接連「井口」向四方延伸的土壁,依舊“長”滿那些猙獰的“怪石”,兀自泛著暗紅、油脂般的光澤,只是這裡的“石頭”比方才那些更為巨大,更加詭惡嶙峋,彷彿是些什麼東西,在掙扎中突然被山體吸進去,一半陷在泥裡,一半露在壁外,但依舊張牙舞爪,癲狂難不止,直到被死亡凝固……
只覺得一陣噁心,落楓將目光從這些不知名的東西上挪開。這座偌大的山底囚籠,空空洞洞,腥風呼呼。側耳細聽,有聲音自地底深處傳來,似是狼嚎,又似龍吟,一重一輕,一點一撥,勾動著人最敏感、軟弱的神經。
落楓整理一下意識,問沉天:“師傅,此處除了頭頂的「井道」,可有別個出口?”
“僅此一個。”沉天提起劍,向身前黑暗的虛空緩緩劃出一道弧光,觀其散盡,才冷冷道:“先行布軍。”
落地佔機,先以成陣。落楓當是明白。既然沉天說只此一個出口,那便好辦。
只見他回身,揮動手中「鑲瓏」,開始長聲叱陣。那把王者之劍,聖光灼灼,竟瞬間褪卻了大片妖霧,一片清靈之氣罩隔在「井道」與山腹之間,似乎連他自己也未曾想到。
群兵挪移,踏步走位,如潮汐之勢洶湧進退,穿梭有度。那近二十萬冥兵,剎那便站成陣形,守崗待命。「雁形陣」與「上弦月刀陣」併合,中央有厚兵封阻,兩旁有雁翼呼應,包抄滅擊,瞬間便將這出口封鎖得堅如銅壁,密不透風。
陣成。落楓收劍回身,向沉天拱手以告。對於落楓排兵佈陣的本事,沉天自不會懷疑,於是他點了點頭,才繼續解釋道:
“荊山封魔冢,共分四界。洞口之上是「風界」,是我用怨靈殘存之息所造,以保護洞口的玄冥神石。其後是「金剛土界」,即山體,荊山的砂土並非凡物,乃摻合了鑄造神兵利器所用的金剛砂,淬過天爐之火,讓冢內的魔物不得破土。而現在我們身在此處,便是牢冢之腹——「絕界」,囚封一切邪魔。最後一層,亦是最底層,名「地火界」,熊熊地藏聖火,焚盡萬惡千邪,也是荊冢淨邪力量之源,所以唯一的出口,就只有我們頭頂這個洞口。”
落楓聽罷,恍然大悟,心裡卻仍有一絲不解。他問沉天:
“師傅,既然上有「金剛土」、下有「地藏火」,夾腹的魔物必然無處可遁,那為何不乾脆將這洞口也推塌,以絕隱患?”
抬頭望去,這「井道」一直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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