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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了毛的貓，當時能夠安撫我的只有她……後來我終於找到了可以滲透進病毒細胞壁並且可以摧毀它的合成製劑，那一天我們三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淚流滿面，也是在那一天的晚上，吳茉莉對我說她喜歡我，她已經深深地愛上了我，但是我滿腦子都是新研製出來的藥劑，根本就沒有心情考慮男歡女愛的事情，我拒絕了她，當時她笑著流著眼淚對我說，沒關係，我們還有的是時間，你一天還沒有愛上別人我就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展炎呆呆看著凌輝，他從來沒有說過這麼多的話，臉上不再掛著那抹溫潤的笑，帶著一股淡淡的憂傷。

“之後就是無休止的參加醫學研討會，接受採訪，上電視上報紙，那些事情擠佔了我太多的時間，我知道SG1號是不完美的，我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完善它，之後的某一天，吳茉莉又犯了一個錯誤，她失手打碎了一個裝著病毒提取液的試管，試管飛濺的玻璃碎片劃傷了正站在一旁的我的手，我被感染了，注射了疫苗但是疫苗並沒有起作用，病毒爆發的那一天只有她和我在實驗室裡，我咬死兔子的時候她就站在旁邊，但是她沒有跑，反而衝上來緊緊地抱著我……我咬破了她脖子上的動脈，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

“凌輝，別說了！”

展炎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殘忍了，他為什麼要逼著凌輝揭開自己的傷疤？

“她靠在我的懷裡，血流了一身，但是她還在笑著，她說她堅信我一定會清醒過來，她還說她是造成我感染的罪魁禍首，所以賠給我一條命她一點都不後悔……”

“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最後她在我懷裡笑著死去，死之前她還在說著她愛我，她一直一直愛著我，就算我不會給他回應她還是會一直愛著我，那隻白兔是她最喜歡的，我在她的面前吃掉了那隻兔子，你說她為什麼不跑……”

“凌輝，對不起……”

展炎抱住凌輝冰涼的身體。

“後來周士驍趕到實驗室，把我送進他爸爸的醫院，求他爸爸不要告訴別人這件事情，但是這麼嚴重的事情怎麼可能被掩蓋下來？他爸爸把我交給中心醫院，我被關了起來，吳茉莉的死以實驗室事故為由壓了下來，我被關了兩年，無數的專家會診最後證明我有完整的人格意識，不會再對他人造成傷害，就把我送到了曙光城。這就是我一點都不浪漫的愛情經歷，我咬死了一個深愛著我的人……”

“那不是你的錯！”

“如果那個人是你的姐姐或者妹妹你還會這麼說嗎？”

展炎沉默了，他還沒聖母到那種地步。

“你現在知道了，以後就不要再把心思浪費在我身上了，你還年輕，會找到你一生的摯愛的。”

凌輝翻過身，背對著展炎沉默了下來。

“我一生的摯愛就是你！”

展炎從背後輕輕摟住凌輝，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

“我說了這麼多……”

“你說的那些我明白，你是一直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如果我是那個女孩的弟弟，那麼也許我會對你恨之入骨，但是我不是，所以我更加能夠理智客觀地考慮這件事情。病毒爆發的時候無數的人都傷害了最親近的人，但是活下來的人不會恨他們或者苛責他們，因為他們只是病了。凌輝，你只是那個時候生病了，在痊癒之後就應該開始新的生活，而不是一直生活在懊悔自責裡面。”

凌輝沉默著沒有說話，展炎也不再說話，只是從後面緊緊地抱著凌輝，直到疲憊地睡過去也一直沒有放開手。

展炎是被一聲慘叫驚醒的，睜開眼睛望向窗外，外面剛有一絲朦朦朧朧的青色，展炎抬起腕錶一看，四點二十一分。

“發生什麼事情了？”

凌輝坐了起來，披衣下床，撩開窗簾的一角向外面看去，外面牆上的探照燈掃來掃去，聽聲音應該是二樓的某個房間傳出來的，一聲淒厲的慘叫之後又重新恢復了寂靜。

“離窗戶遠一些吧！”

展炎把凌輝拉離了窗臺，走到陳列室聽著外面的聲音，剛把耳朵貼在門上，就被一陣撓門聲嚇得一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離開那裡！”

凌輝把展炎拽開，推過去陳列櫃擋在門前，這時撓門聲變成了砸門的聲音，外面傳來喊叫。

“開門！開門讓我進去！外面有喪屍！”

凌輝和展炎對望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砸門聲越來越大，後來就演變成撞門，門被撞得一顫一顫，門鎖處發出咯咯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