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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去看那天外昏陽。這一天又去了。逢得日落收集時。以往,這時他總是興致勃勃的呼碰喚友去打酒喝,可今日裡不知怎的,那寒意直在心裡翻湧,從脊背至頭上,又至頭上散開,倒似這周圍有那麼一雙泛著寒光的眼睛正打量自己。不禁打了寒戰,麻四忙甩了頭繼續道。
“那狐狸狠了心的要逼程相公,這殺戮是一天重似一天,村子裡的人受不住,請了好些個法師來收他終不能成。到最後,憤恨之下程相公才想了一計。尋了一日上山,虛應了那狐妖,說是要與他遠走高飛百年好和,這才將他騙下了山。下得山後。這一人一妖一夜雲雨,程大官人趁其不被在他酒裡滴了黑狗血,逼得狐狸現了原形,那狐狸竟是一隻少見的白狐。次日清晨,那合十道長也趕來,做法封了狐狸。這才了了一棕公案,可村裡受害之家,豈肯放了這狐狸,當年便將狐狸抬到村口的宗廟前,活剝了他的狐狸皮。”
“啊!”眾人大驚失語,均是心底發毛。暗道,怪乎這十年過後狐妖又會作祟,怕是當年手段未免過於狠毒。面面相窺,又聽得那麻四嘆道。
“那日情景,我這十年來是一刻也不敢回想。當日我正年輕,滿心裡想的都是村尾的李大妹子。殺狐妖那天,我也約了李大妹子同去。我們去的時候,村裡的張屠夫正在磨刀,那刀口不長,卻利得很。那時,張屠夫讓我給他打下手,我掛記著要陪李大妹子沒去。也是,老天爺保佑,那幾個幫張屠夫按住狐狸的後生可都沒活長久,希奇古怪的就死了。那張屠夫也是了得,一刀劃下來,細細慢慢,竟是整皮未損。那狐狸也怪。不哭不號,也不動,任他們剝了自己的皮。我倒是後怕,一想起那血淋淋的一團,心裡就發慌。後來,程大官人也來了,他沒進場,站在外頭看著狐狸,那狐狸也看著他,直到被人架進火堆才撕心裂肺的嗚咽了起來。那時他不做任性,大家都聽不懂他吼的什麼,只道他吼得是一聲快似一聲,一聲慘似一聲。”到最後,終於什麼也沒留下,不過一堆灰一縷煙,只是奇得很,那程大官人看著那狐狸的骨灰竟傷心的大哭了起來。再後來,不多久,程夫人就得了怪病死了,再後來,程大官人也瘋了,整日裡痴痴呆呆,不住喊什麼,我好恨啊,我好恨啊。“
後來呢,眾人追問,麻四不語只熄了旱菸,朝對面的酒肆而去。
這後來事,到底如何?不過家散人亡,煙雲易消。徒增談資一段,也罷,今日盡了興,打些酒,混得殘生若夢度。一行而走,一行兒灌些紅白高粱,燒口灼喉,便是人生不盡苦楚,種種甘甜,只附他一念消。
“小妹子待郎一片心,郎莫負小妹子一片情,啊!!蒼天啦,願些兒個與你生生世世,恩恩愛愛化做雙飛燕。”
哼著小曲兒,麻四前面行,癩子就後面跟。他們這一出集市口直奔東走,歸的便是那狐妖作祟的東浮村。
昏鴉斜陽,不勝悽惶,端的是如進了阿鼻地域。癩子暗思,只尾隨著麻四到了那石埡口。卻說這石埡口,分下里通的是兩條路,一條陽光道,一條幽清路,蜿蜒崎嶇都是直抵那東浮村。麻四楞在這裡。冷風拂面,酒意醒了大半。回頭一瞧,逢瞧見了青衣道袍的癩子跟在身後。因笑道,
“道爺這是往哪裡去。”
‘貧道是往東浮村方向去。“
“去不得呀去不得呀!‘麻四打了個酒嗝,不住擺手。“你不知道這村裡頭正鬧狐妖麼?別人躲都來不及。你巴巴的趕去做什麼?”
又打了個嗝,酒意沖人,惡臭熏天。掩了鼻,癩子笑道。“我卻是為這狐妖而去。”
“莫不也是去捉妖?”麻四問,倒是不屑的仰天長嘆。都道是捉妖,豈知送的反是卿卿性命,這無常緣法也不知何時是個頭。搖頭晃腦麻四又灌了口酒。且聽那小道士怎生個說法,誰料,打後頭又奔了個人朝這三岔口走來。
“等等我,等等我。”來人氣喘吁吁,正是方才集市上那膽小的書生,一刻歇腳,那書生道。“兩位慢行,且等等我一路。”“你也去東浮村?”癩子先同他招呼,那書生扭捏紅了臉回道。“我住在那裡,今日裡擺攤收得晚些,剩了我一人,我膽兒小,不敢一人回去,望兩位好心讓我隨你們一同回去。”
“哼!”麻四冷笑了一聲,轉頭不理,癩子卻是笑應。“無妨,那咱們一同去吧。”
這三人,各般心思,齊齊抬腳,直往前行,行至那岔口,麻四卻忽然回首,故作神秘。
“諾,這條道,是小路要經過一片小樹林,平日裡人跡稀少最是陰森,前些日子,好些個人在那小樹林裡見著了狐妖,聽說昨兒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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